“是这样吗?”二宝看向关舟。

关舟抱着孩子,“你爹爹说得对,不应该打人的。”

“那爹爹以前为什么总打小爹?不是小爹犯错了吗?”二宝有点糊涂。

“不是,是以前爹爹做错了,不应该打人,打人是不对的,打人是暴力行为,是不好的行为,会被人骂的。”

顾北知灵光一动,想起来那天村长说的话,“因为爹爹以前打人,做了错事,村长爷爷还骂了爹爹一顿,二宝记得吗?”

小孩子其实分不太清楚骂人和训斥的区别,只记得那天村长爷爷对爹爹很凶,平时很凶的爹爹却一直老实的挨着,没有回嘴。

“记得,村长爷爷凶爹爹了。”二宝打了个哈欠,真的困了。

“村长爷爷说了,爹爹要是再犯错,就把爹爹赶走,那爹爹就没有家了,所以不能打人,打人是不对的。”顾北知胡编着。

正好他们也到了家,就让二宝睡了,路上不让二宝睡觉,是怕吹了风着凉。

等大宝也睡了,顾北知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把关舟叫出房间。

关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有点不踏实,但还是乖巧的跟他出去了。

“小舟,我去一趟村长家,你一会儿把门关紧,除了我谁敲门也不开,好好看着俩孩子。”

顾北知脸色不太好,声音也低沉的厉害,似乎是压抑着怒火,但着怒火不是冲着关舟的。

关舟看了他几眼,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去找村长干嘛?”

顾北知冷哼了一声,“干嘛?占着我的便宜,还欺负我儿子、我老婆,我当然要找人好好说道说道!”

关舟有点不明白,隐约觉得顾北知似乎是要找牛家麻烦的,为了俩孩子,心里那点防备就又少了一些,现在只剩下一点点担忧了。

顾北知看他不清楚的样子,解释道,“你知道我名下有二十亩地可以不交税吗?”

“嗯。”关舟知道,关舟还知道,这二十亩地里头有一半多是别人的,就是挂在大郎名下避免交税,这样每年自家可以收几百斤到一千斤的粮食,就算是地租了。

牛家正是‘租’了其中一些免税田的人家,牛家人口多,地也多,要是都交税,一年到头可能就不剩什么了,田税加上丁税,可不是个小数目。

村里每个秀才都是这样的,也不光顾北知一个人的地‘租’出去了,其实就是一种惠及乡里的方式。

但千不该万不该,牛大家的不该纵容儿子欺负他家孩子。

“这牛家有五亩地是不交税的,‘租’的我的地,你也知道吧?”

关舟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牛家人口太多了,光兄弟就六七个,再加上父母叔伯,光丁税就得交二十几人的,丁税不多,一个人也就二十文,架不住人多啊。

地里的出息一年到头也就能盈余这么多,还是一家子都勤快,实在是困难。

后来原主考中了廪生,多了二十亩免税地,就由村长和族老们商量了,划了五亩的份额给牛家,这牛家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关舟猛地抬头看着顾北知,“你想把地收回来?可是咱家没钱买地了。”

“不是收回来,只是换一家,不都是‘租’吗?我换一家‘租’总可以吧。”顾北知勾唇微笑,看着温润,其实极其强势。

关舟瞪大眼睛,这样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好了,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顾北知回了房间,翻出当年签下的契书,看了两眼,还挺正规的,该保障的权益都保障了,而且是对他有利的多一些。

不过也是,虽然说是还情分,但怎么也是占他的便宜,肯定会优先保证自己的利益。

顾北知拿着契书直奔村长家,一番寒暄之后,“叔,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想通知您一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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