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天擎熟知京城大小道路,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东七条巷。小巷狭窄脏乱,两旁尽是低矮破旧院落,间或几间破落小店。马匹难行,几人下了马,慕轻霖命抱剑看马,自己与万俟天擎和李健三人步行。二猫家在十二号,院门紧闭,李健敲门,半天无人应答,使劲一推,院门应声而开,原来并没有锁紧。三人进了院子,慕轻霖左右看看,整个院子有三四间低矮房屋,空地上放着一些日用物件,虽破旧却整洁,显见主人用心打理过。

万俟天擎突然皱眉说:“有血腥气,小心!”拔出春光护在身前,慕轻霖和李健也持剑在手,三人组成品字形凝神向正中那间开着门的房间走去。慕轻霖一颗心砰砰直跳,又紧张又兴奋,他强令自己冷静,忽听一阵细小“哧哧”声破空而来,叫道:“小心暗器!”闪身避开一枚飞镖。身边万俟天擎和李健也各避过一枚飞镖。李健冲到万俟天擎身前,大声喝道:“什么人?出来!”当胸几枚暗器袭来,李健跃起避过,不提防随后一枚又到,落下时正中小腿,他哼一声摔倒在地。慕轻霖抢步上前想查看他伤势,万俟天擎一把拉住他说:“小心!”

数枚暗器呼啸而来,慕轻霖和万俟天擎挥剑格挡,暗器纷纷落地,就在此时,一条人影利剑般蹿出,一剑直刺慕轻霖。慕轻霖躲闪不及,眼看就要被刺中,万俟天擎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他身前,那人一剑刺中万俟天擎左臂,慕轻霖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天哥!”不待那人再出招,挥剑挡在万俟天擎身前。那人中等身材,黑衣蒙面,一击不中,扭身跳上房就走。慕轻霖怒道:“想走?”打出三枚飞蝗石,那人听声避过两枚,有一枚打在他小腿上,他晃了一晃,却未倒地,还往前走。慕轻霖跳上房就要去追,万俟天擎喊道:“霖弟,穷寇莫追!”慕轻霖愣了一下,万俟天擎和李健都受伤,恐怕屋里还有别人对他们不利,停下脚步。看着黑衣人远去身影,心有不甘。突一人影从远处鬼魅般而来,闪至那黑衣人身后,一掌劈在他后脑,黑衣人软绵绵地倒下来。那人影在他完全倒下之前飞起一脚,把他踹落院中,恰落在慕轻霖面前。慕轻霖抬头一看,喜道:“师父你来啦!”

来者正是晏于归,他轻轻落在慕轻霖身边,瞪他一眼,“没用!我教你的东西都白学了!”

慕轻霖讪讪的说:“师父,小王爷和李健都受伤了,你快看看他们。”

晏于归查看了他们的伤势:“无毒,只是皮外伤,不妨事。”从怀里掏出一包金创药,洒在万俟天擎伤口上,帮他包扎好。李健中了一镖,所幸扎得不太深,晏于归说:“年轻人,忍着点。”拔出飞镖上药,动作干净利落。李健咬着牙一声不吭,晏于归赞了一声:“不错,到底是大明王的人!”

慕轻霖这才给万俟天擎引见晏于归,万俟天擎很懂礼貌,执后辈之礼,谢晏于归为他治伤。晏于归点点头,问慕轻霖:“这么浓的血腥味,谁死了?”

慕轻霖说:“师父,我们刚进来,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这人偷袭。”

晏于归说:“你在这里守着他们,我进去看看。”闪身进屋,不过一息就出来了,皱眉说:“屋里只有三个妇人,都死了。”

慕轻霖等俱倒吸了一口凉气。万俟天擎说:“出了人命,要去报官。”

慕轻霖知道师父不爱跟官府打交道,忙说:“抱剑就在外面,我去找他,让他去报官。”出去找了抱剑,命他去报官,同时回府送信,派人来接万俟天擎和李健。

回来时晏于归正翻查那黑衣人,摸出一个小小令牌,似玉非玉,通体纯黑,中间刻着一只兀鹫。晏于归看了一眼,皱眉不语。慕轻霖问:“师父,你怎么来的这么及时?”

晏于归说:“你们走后,你娘来找我,怕你出事,我就跟来看看。”

慕轻霖拍马屁说:“师父你好快!”

晏于归瞪他一眼,“回去再罚你!我教你的都忘了!似你这般行走江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慕轻霖吐吐舌头,转移话题说:“师父,你查到什么没?”

晏于归说:“我正要问你,怎么惹上黑鹫了?”

慕轻霖不解,“什么黑鹫?”

晏于归拿着那块令牌,“看见没?黑鹫是如今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十年前才出现,所有杀手都持一块令牌。”指着令牌上的秃鹫图案说,“你看这里,秃鹫脚下有星标,等级越高星标越多。你们今天运气好,这人的令牌只有三颗星,不是厉害角色,否则今天你们麻烦了。”

“师父你了解黑鹫的背景吗?有没有和他们交过手?”

晏于归摇摇头,“我一向懒散,从不理江湖那些派系纷争。黑鹫成立以来,十分神秘,我也不知背后主事人是谁。江湖传言,黑鹫杀手只要接单,从不失手。他们的杀手分七星,组织严密,几年前,我曾遇见过一个六星杀手,身手确实不错,也怪不得他们身价极高。”

慕轻霖说:“再厉害也比不过师父你。师父,那个六星杀手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晏于归说:“江湖上藏龙卧虎,休要妄自尊大。听说整个黑鹫七星杀手只有七人,实力远在其他人之上。那个六星杀手虽不是我的对手,但也颇为了得,这样看来,七星杀手实力不容小觑。”

抱剑动作很快,先骑马回慕府报信,邓通正好在侯府等万俟天擎,一听说小王爷受伤,快马回王府找人。抱剑去官府报案,慕贵找人去学堂寻大胖和三元。

慕轻霖搬了几把椅子给晏于归和万俟天擎、李健坐着,自己到处仔细查看。不一会儿外面人喧马嘶,最先到的是大明王府的人。一个四十多岁的戎装男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十来名士兵,衣甲鲜明。这人一进来就向万俟天擎行礼,急切问道:“小王爷,你怎样了?邓通说你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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