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干完手上的活,洗洗手擦干,坐在床边,从木柜子把暗格的小抽屉一抽,翻出来针线箥罗,那柜子很有些年头了,起码长过罗尔不少年岁,样式老旧,光泽暗哑。
那小抽屉却是后来请师傅打的,原先是挂着锁的,还是归功于罗尔这个馋猫,暑热天燥的时候,奶奶忙着采割水稻让爷爷带着罗尔,爷爷想打麻将,就把罗尔带到公园里去,给她买棒冰吃,自己在凉亭凑一桌摸牌。罗尔就满公园疯玩。
后来收割水稻的奶奶看罗尔那晒得小麦色的皮肤的罗尔一逼问之下就都知道了,也不准大夏天去公园玩也不准吃棒冰。
罗尔想吃棒冰,奶奶不准她吃,于是罗尔就要找奶奶的私房钱去买。
罗尔把所有她能想到的可能藏私的、不可能藏私的。都挨个扒拉一遍。一无所获。
她惆怅地钻进了木柜,表示要冷静一下。小时候她都是钻最小的那格,如今大了,柜子最小格容不下她了,这次钻得是另一个大的格,误打误撞就发现了木柜里的暗格,暗格里还有个小抽屉,还挂了锁,罗尔费劲扒拉的把锁撬了,好家伙,那叫一个失望啊,那小抽屉别看下里面还挺深,就装着那种扁扁的壶,一块碎布,还有一颗棋子,还有一个像接连不断的蚊香盘绕成螺旋圈状的数道圆环,土气的黄色。
晚上奶奶回来的时候,她跟奶奶说这事,让奶奶给她那柜子抽屉换个锁,奶奶脸色都变了,忙去看抽屉里东西,也许怕罗尔找到她的私房钱,说不定在壶里。奶奶看完抽屉里的东西就问罗尔,“咱家今天有别人来吗,大人小孩都算。”罗尔说:“没有。”奶奶呼出一口气,抄起松木刺。
罗尔结结实实挨了顿好打,警告罗尔还学会偷钱了,睡觉都是趴着睡了一个周多。
撬了的锁也不重新安了,那锁头放进了小抽屉,里面的东西那天晚上也被清出来,不知道奶奶又放去哪了。
如今看奶奶在针线箥罗里抽出黑线要缝衣服,她把那黑线头用唾沫捻湿,捻紧。对着针眼穿了好几次没穿上,罗尔给她帮忙,不过罗尔眼和手配合不佳,也是穿了好几次才对上。
缝线的时候等到了回答,“你说的我信啊,我年轻的时候去江南卖布,有人就为了那一匹,身上没钱,用镯子来换。这能怎么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不管值不值。”
罗尔听着话就问开了,“奶奶你年轻时侯还去卖布的啊,那是什么布啊?”
奶奶不耐烦再说下去了,“一边去,He作业什么时候写哦,时间可不快哦,我刚跟你讲我年轻卖布的事,现在我不也是做奶奶的人在这缝衣裳了。”
罗尔一听作业就知道没戏了,麻溜滚回去睡了。
一晚上一直在做梦,在海里游泳游着游着满脑子都是油焖大虾松鼠桂鱼糖醋小排。
对暑假的尊重首先莫不是吹着空调盖着被睡到日上三竿。
写写几页作业换取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就这样又过了一阵子,临摹的字帖写完了,想着去书店买新的了。
暑热难挡,这天到下午阳光已经失去了正午的炽烈罗尔带着帽子才出了门。
公交车上的人也不多,大多人昏昏沉沉的人夹杂几个打了鸡血的。
手上还拎着只鸡的大叔走到下车们旁边,扯着嗓子喊,‘机司(对司机的尊称),停下车噢。’
罗尔想起看的韩剧,里面的韩国人好高级噢,坐公交车按铃,不用喊就知道下车。
书店离的不远,下车穿过两条马路就到了。这条街的书店有好几家,罗尔常去的那家叫合众书店,因为就这家的老板的店是可以只看不买的的,只要你爱护书籍不要折页弄脏书籍就好。老板人很热情,你进去的时侯会笑着说随便看看,不会说要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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