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桂一下子瘫坐在家里劣质的竹编椅子上,从桌子上拿起拿包白色塑料油纸包的旱烟叶,用右手抓了一小撮放入烟纸,卷了起来,刮擦一根火柴,点燃旱烟,狠狠的吸了起来。

黄美英麻利收拾桌上的碗筷,说:“你少抽点吧。现在儿子出息了,学习也好了,能够参加比赛是好事,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应该支持他,你说是不是?”

陈万桂没有吭声,就是一下接一下的吸着旱烟。

到了晚上,陈万桂和黄美英两人在低低私语,不时传来陈万桂干巴巴的咳嗽声。

到了深夜,两人没了声音,但却突然听到陈万桂一声很浓重的叹息声。

“唉!”

陈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作为一个拥有四十多岁灵魂的老男人,来到这个世界,来到这个家庭,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如果算上循环的时间,那么就有一年多了,他之前一直对这个世界抱着游戏的态度,但今天他第一次对这个家庭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在前世,陈云的家庭条件也不算好,小时候跟现在也差不多,因为年纪小,对于这种成年人的无奈观察的并不深刻,无法理解像陈万桂这种,为了几百块钱就可以大发脾气的状态。

等他成年了,国家已经强大,大家的生活条件好了,更加不会在意这种出行上面的困扰。

但今天,他真真切切的理解了这句话: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陈云再不想像前世一样,成为一个失败者,今世他迫不及待的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而参加复赛,是他的一个机会,他为这个机会付出了太多不为人知的努力。

现在,谁也别想阻止他成功。他一定要去参加这个复赛!

哪怕是偷钱去,他也会去的。

胡思乱想之际,这具身体毕竟只有八岁,还属于极度渴睡的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长达一年多养成的习惯,陈云准时醒了过来。

坐在他床边却不是姐姐陈文静,而是他的‘父亲’陈万桂。

在前世,陈云是一个叛逆的人,和父亲的感情一直不好,四十一岁那年,父亲更是因为突然心脏病过世,他对父亲的感情远不如和母亲浓烈,所以心里有些难过,但更多的是遗憾。

遗憾父子一场,最终都没有得到他内心深处渴望的父爱,而他父亲也没有得到来自作为儿子的他的骄傲。

现在这个世界的父亲,对于四十多的老男人,面对比自己年纪还小的‘父亲’,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实际上,他都很难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父亲。

尤其是这个父亲,是个典型的华夏式的男人,小气、大男主义,陈云对他的感情更多的像是一个陌生人。

陈云看到陈万桂,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坐了起来。

陈万桂弯下腰,给他拾地上的鞋,然后蹲着给他穿鞋。

陈云当然不习惯一个男人给自己穿鞋,制止他说:“不用,我自己会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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