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亲眼瞧着府中的家丁把那个婆子丢出去,宋锦拉着白荷的手,就到了府门前。

以往的姑娘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可她宋家二姑娘,不是那些个平凡姑娘,和男人私奔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更别说什么出了大门看热闹了。

宋家所在的是梧桐巷的巷子口,是梧桐巷的第一户人家。

因着宋家二姑娘自生下来,身上就带着一股异味,街坊邻居知道后,生怕这样的晦气传到自家孩子身上,就举家搬迁。

搬了这么多年,到了三个月前,这梧桐巷就只剩两户人家了。

一户是宋老爹在吏部当差的一名下属李家,因着和宋家走的比较近,所以并没有搬离梧桐巷。

再一户就是他们宋家,宋家的四进宅院极大,几乎占了大半的梧桐巷,而那李家,则只占了巷尾的一座宅院。

剩下的宅院,就是宋家原先那些个街坊邻居住的地方,所以整个梧桐巷,显得极其寂寞冷清。

刚把那婆子丢出门,宋锦看了一眼门口,揉了揉眼睛,门外竟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

白荷也在宋锦身旁站着,她自然也瞧见了那个人,不是和自家姑娘自小就订过娃娃亲的陈家公子陈锦然,还能是什么人?

没曾想,方才那个婆子口中说的,随着陈太师家的马车一起过来的,竟然是真的?

所幸自家姑娘并未见过那位陈家公子,所以在大门处站了片刻,都没有所动。

那婆子被丢出了宋家门,转眼就看见了驾车经过宋家的陈锦然。

夏日的太阳极毒,有小厮在陈锦然背后,帮他撑着伞。

婆子一瞧见陈家公子,当即就不顾仆妇形象,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当场腰杆子就直起了几分,有陈家公子为她撑腰,她一定要叫那宋家二姑娘好看!

“陈家公子,陈家公子,您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呀!老奴是连家过来的仆妇,方才来城南的时候,是搭上了您家的马车,一起过来的。”

“如今这宋家二姑娘以为老奴是上门来行骗的人,就让家丁把老奴丢了出来,您为老奴做主呀!”

那个婆子话落,当即就在地上撒泼打滚,闹将了起来,模样就像是个冬瓜,被人踢倒在地上滚过来滚过去。

陈锦然并没有应她,而是先问了身后跟着的长随文山。

“眼前的这座府邸,是不是就是以前母亲口中经常提到了城南宋家,母亲还说过,我与他们家的姑娘是有过婚约在身的,母亲还让我经常过来走动走动。”

文山看了一眼悬在宋家府邸上的‘宋府’两个烫金大字,就知道了这里就是陈家夫人经常提起的城南宋家了。

“是,公子。这里便是夫人口中经常提到的城南宋家,公子与他们家的二姑娘,的确是有婚约在身。”

确定是城南的宋家后,陈锦然哪里还有闲心,去管仍在地上满地撒泼打滚的那个婆子。

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当即就抬起头来,问了身后的文山。

“文山,这个婆子是你带来的?”

文山摇了摇头,回道:“回公子爷的话,小的并未见过这个婆子。”

文山一面对着陈锦然这样说,另一面却望向了那个婆子。

其实那个婆子,他是认识,的确是从连家出来的,搭上他们家的马车过来的,只是自家公子既然这样反问于他,自然是不愿承认识得她,不过是借着自己,想要打发了那个婆子。

若自己方才说自己识得那个婆子,不是生生要打了自家公子的脸吗?

文山话落,陈锦然转过身,扫了一眼在他身后,那个目光中打算寻他帮助的婆子,只可惜眼前的这个婆子,哪里能摸得清楚他的心思?

“既然文山说不认识,那么请这位妈妈,从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吧!”

陈家那么多仆妇,陈锦然自己都还没有识全,哪里能对面前这个婆子有印象?

既然他的长随小厮已经说了不识得,那便是不识得了。

那婆子听着陈锦然此话出口,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地。分明她就是搭上陈家的马车过来了?

怎么如今这位陈家公子,却说不识得她,难不成这又是同她开玩笑?

那婆子给陈锦然福了一礼,脸上讪讪地笑了笑。

“陈家公子,您这是在和老婆子开玩笑吗?老婆子方才不还是搭着你家的车过来的?怎么现在又说不识得老婆子了。”

陈锦然见她对自己讪讪地笑了笑,心里根本没想继续搭理,白了她一眼,就道:“哪家的矮冬瓜?谁带来的,自行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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