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是不肯帮怜初么?”邵怜初一想到张媛媛这段时间荣宠不断,却不想拉一把自己,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你我同为庶女,又怎会不知我的艰苦?可如今你已然飞上了枝头,却连拉我一把都不愿么?我姨娘如今在主母手中受尽折磨,我如此低声下气的来求姐姐,不过是为了救我姨娘性命啊!姐姐为何要如此狠心待我?枉费怜初一心想与姐姐共进退,奈何姐姐却如此瞧不上怜初……”
“行了!”张媛媛出声打断了邵怜初,反驳道,“你口口声声说为了救你的姨娘,可你看看你自己做过什么?你我同是庶女没错,可我还没废物到连自己的生母都保护不了!你自己不去努力反抗,却还要怨天尤人怪别人不拉你一把,你想没想过你配吗?”
“怜初何曾不想过反抗,可怜初只是个弱女子,如何能……”说着邵怜初的眼泪便止不住夺眶而出,“倘若怜初是男儿身,又何须如同今日这般?”
“弱女子?我就不是个弱女子么?”张媛媛冷笑道,“我都能保护好我的生母,你凭什么不可以?自己不去尝试,一味的责怪身边的人不帮你,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要帮你?难道就凭你这几声姐姐吗?”
张媛媛的连番质问,让邵怜初的眼泪再也落不下来了。
是啊,张媛媛不也是和自己一样吗?可凭什么她能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可自己却只能任人宰割?论起来,张媛媛自小在江南长大,在这京都更是孤立无援,她都能够让自家主母忌惮三分,为何自己却要低声下气的摇尾乞怜?
想了许久,邵怜初也冷静了下来。
她自小就知道深宅大院里那些为了争宠的肮脏龌龊事,皇宫里,又怎么会比外面干净呢?
想要在这深宫里立足,能靠的,只有自己啊!
“今日是怜初昏了头,叨扰了姐姐,还请姐姐莫要怪罪。”邵怜初想明白之后,便起身准备离开了,“今日姐姐说的话,让怜初受益匪浅。只是……他日若是姐姐和怜初站在对立面,怜初定不会手软!”
看着邵怜初离去的背影,张媛媛没有说话。
她从来就没想过在这后宫里交朋友,对她来说,所谓的朋友,不过是用来谋取利益的合作关系。更何况这里可是后宫啊!
自古以来多少后宫佳丽就是因为轻信他人丧命,又有多少人有过一时的风光最后却只获得了冷宫孤老的下场。
她张媛媛,可不希望这辈子都被困在这个金丝笼里,做一只任人玩弄的鸟雀。
后宫之主,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个大麻烦——皇帝赵允墨。
张媛媛无论怎么想都没能想明白,赵允墨说让自己为他生孩子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说真的。
若说是在开玩笑,可他是一国之君,没必要拿这种事情了开玩笑,更何况是把国公府搞垮这种事情。
可若是说真的……虽然此番选秀中选的人不多,但不论哪个,样貌身材都是出挑的,即便是有像高敏敏那般脑子有些不好使的,可其他人不是特别聪明倒也算优秀,假设只是为了后代的智商和基因考虑,找谁不行非得是自己呢?更何况其他嫔妃都盼着能够侍寝,随便选一个不都皆大欢喜吗?
正想着,云秋便过来了:“主子,皇上身边的李江李公公来了。”
“李公公?”张媛媛愣了一下,“他这是又想做什么?走,出去看看。”
张媛媛带着云秋来到景和宫前殿,便看到李江正带着一众小太监候在那边。
一见到张媛媛,李江便笑得眯起了眼:“娘娘万福,奴才这边给娘娘贺喜了!”
“不知李公公这是贺的什么喜?”张媛媛看着李江身后那几个小太监手上端着盛放各种物件的托盘,心里便暗道不妙,这赵允墨估计又给自己挖了个坑。“突如其来的贺喜,让本宫着实有些疑惑啊!”
“奴才贺的什么喜,一会儿娘娘自然就知晓了,”李江笑得甚是狡猾,“还请娘娘先接旨吧!”
待到景和宫众干人等到齐了,李江便拿起了身旁一个小太监一直用托盘举着的圣旨,尖细的嗓音响彻了整个景和宫:“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仪张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钦此!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仪名张氏媛媛,柔嘉淑顺,风姿雅悦,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着即册封为德妃,钦此!”
随着德妃两个字传入耳中,就连张媛媛都有些不敢相信。
这赵允墨搞这么大一出,不怕朝堂上闹起来吗?德妃啊……要知道沈大将军的女儿当初和皇后一同入宫,如今不过也只是淑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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