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八日有余恶霸一行人终于见到了老家镇子外的城墙,一行人都是难掩兴奋与急切,虽然此时狼狈,但只要一想到回家那就是疲惫顿消,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蹦跳着笑着往城门口跑去,待进了镇子相互道别便是分开各自回家去了。

这一路端是艰苦凶险,恶霸和闻虎是最后分开的,相互道了声珍重便是都迫不及待的往家赶,村子离镇上不近,恶霸却没有舍得坐驴车,靠着两条腿走到家时已经接近半晚,此时徐优优正趴在桌子上涂涂画画,四娘则是拿着针线在补袜子,虽不精细但绝对要比徐优优这个手残强多了,待听到院外大门被拍响,徐优优支棱着耳朵听了几秒。

“四娘,是不是有人拍咱家大门?”

恶霸怕吓到家里的小媳妇,虽拍门拍的轻缓,待徐优优披了件外衣拿着油灯出来时就听到了恶霸的声音。

“呀,是刘桥回来了。”

徐优优高兴的立马去开门,待看到门外魁梧的男人不由得楞了一下。

干巴巴的衣服沾了灰尘,头发打了柳儿,皮肤又被晒得黑了好几度,但此时目光灼灼的呲着一口大白牙丝毫不吝啬热情的冲着自己笑,徐优优却是没来由的一阵心酸,看恶霸这风尘仆仆的模样,这一趟出门在外两个多月怕是吃足了苦头。

而恶霸是不会把路上的凶险和徐优优说的,进屋后只挑了些有趣的讲了讲,逗得四娘和徐优优两人笑的前仰后合,待从包袱里拿出了给徐优优的那只簪子,饶是恶霸脸皮厚,也是不由的抹着鼻子有点儿结巴道:“以前与你买绒花你道是不喜,我就给你挑了只簪子,你看看是否喜欢?”

那木簪好像还带着恶霸的体温,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中央,在灯光下那木簪泛着油润的光泽,虽不贵重,但那心意却是沉甸甸的,直让徐优优红了眼眶接了过来,被一旁四娘盯着,又不好意思的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以前她徐大小姐要什么东西没有,可此时这小小的木簪却犹如千斤重,让她心里很是熨帖,一个连驴车都不舍得坐能靠着两条腿硬生生走回来的男人,却能给她带礼物,这在意义上就是十分的不同,即使以前收到的那些贵重礼物,也不及此时在徐优优心里掀起的波澜。

酸酸的,涩涩的,又有些甜甜的,当真是奇怪,她明明和这个山中农夫只相处了一个多月而已。

见徐优优眼眶微红的吸鼻子,恶霸居然有些慌乱:“这是怎了,可是不喜欢,不喜欢没关系,我赚了钱回来,你喜欢什么待到了镇上你自己再挑。”

“不用了。”

“我很喜欢!”徐优优第一次冲着恶霸笑的这么甜,像是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一下子消去大半,接过那木簪徐优优就是戴在了头上,言笑晏晏的看着恶霸问道:“好看吗?”

“好看,好看!”

这个在徐优优面前极是好说话的男人笑呵呵的夸到,灯光映着徐优优那巴掌大的小脸儿,说不出的清丽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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