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意满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走进了楼里,出了电梯进了家门,季知意把钥匙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脱下高跟鞋,和往常一样走进房间,放水洗澡。空旷的空间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没有人会陪她聊天,也没有人会打扰到她,可她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就好像是心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跟她讲话。

“喂,你是不是对顾南枫心动了啊?”“

“怎么可能,不可能,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你没钱,他有钱,这不正是符合了爱情中的取长补短吗?”

“……不,不是这样子的。”

“啧啧,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喜欢又要在那里否认。”

“不是口是心非也不是喜欢,我只是,只是被他的举动感动到了,不行吗?”

“是感动还是心动,难道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躺在床上,季知意突然睁开眼,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究竟是感动还是心动,她也搞不清楚了,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孤单太久,所以遇到一点温暖就容易感动吧。

虽然身边并不是没有关心自己的朋友,但是熟悉自己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在她的生活里只有纪辞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但纪辞平时工作也很忙,她们感情再好也不能常常在一起。如今猛地被人一惦记,还接送上下班,她的心里反应难免会比常人的要大,也要容易感动。

“哎……”季知意的叹息声被空旷的房间放大。

躺了一会儿,季知意习惯性的拿起枕边的法制教育书开始看,可她的注意力根本集中不起来,看了半天不仅没有翻页,实际上连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合起书,好吧,她承认,她心底确实很乱。

另一边,顾南枫看到季知意上了楼后,也不再多做停留,直接开车回家,他住的地方跟季知意正好是反方向,从这里到他家大概半小时的路程。回到家后,他洗了个澡就直接去书房里处理事务。

凌晨时分,夜色浓厚如墨,微弱的灯光从书房的窗户里透出,淡淡的暖橙色,像极了初冬的暖阳。

顾南枫坐在办公椅中,温柔的光线勾勒出脸上的轮廓线条,清冷之中平添了几分柔和。他神色平静,漆黑的双眸却直勾勾地盯着手里的一张照片,借着灯光,照片上人的面貌一览无遗,里面只有一个人――季知意。

照片中的季知意正坐在秋千上,一手抓着秋千,一手握着一根棒棒糖,她穿着红色卡通图案的短款毛衣,抬眸冲着镜头甜甜的笑着,那醉人的笑意仿佛把冬天里的冰天雪地都给融化了。

顾南枫慢慢抬起自己手中的照片,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季知意青涩稚嫩的脸庞,深邃的黑眸看着照片中的她,思绪又到十年前遇到她的那一天。

十一年前,他十六岁,父母车祸身亡,顾家几乎毁于一旦。他闻讯回国,接过已经满目疮痍的顾氏。

面对周围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的亲戚和股东,他甚至连痛苦的时间的没有。因为,他这没爹没娘根基不稳的毛头小子,挡了无数人的路,只有他死了,顾氏才可以重新洗牌,他们才能得到他们所想贪图的东西。

面对这些人,四面楚歌的他只能见招拆招,如履薄冰。

就这样,一年就过去了。父母周年祭的那天,他独自一人开车去了埋葬父母尸骨的云城。返程途中,他路过一个小区门口时,不经意间就瞥见了坐在秋千上的季知意。

那时,她十五岁,青涩的脸庞还依稀可以看出婴儿肥。一双清媚的狐狸眼狡黠明亮,仿若暗黑夜空中唯一的星辰,可以让人看到未来的希望。她脸上的笑,干净透澈,清明温暖得不含一丝杂质,让身心俱疲的他感受到了入冬以来唯一的一次温暖。

在见到她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心无杂质,无忧无虑的笑着时,竟可以这样的娇媚动人,这样的悸动人心,就好像整个世界的花儿一夜之间全都开了,站在春意微醺的暖风里,双耳所及之处都是花开的声音,双眼所及之处尽是嫣红姹紫的烂漫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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