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掩映之下,鬼面周身气魄宛若修罗。看到伙伴被带走,他们也是急红了眼,浴血杀出了羚人包围。
浅婴看了看身边的魁梧鬼面,双目已盲,气若游丝,若鬼面有独门秘术,性命或许可保,只是要看他的伙伴们是不是愿意配合了。
她摸出一把小匕首,悬着对准魁梧鬼面的心口。然后就那么挑衅十足地迎接鬼面到来。
鬼面三人逐渐接近,看到此情此景马上停了下来。
“你待如何?”角萁压着嗓子问道。
“做个交易吧。”浅婴仰头笑道。
“凭什么?”
“就凭这个咯。”浅婴摆了摆匕首,轻轻扎下去了一点,刺破了魁梧鬼面的衣服。
小个子鬼面急了,脱口而出:“你住手!放开奎参!”
“哦?那就做个交易吧。”浅婴很满意。
“如何交易?”角萁眯起了眼。
“你们本想要我们的命,巧了,我们也一样。但是现在两败俱伤,我们的人生死未卜,巧了,你们的人也一样。有这个力气鱼死网破,不如把时间留给自己人,怎么样?”浅婴侃侃而谈,“坦白说,我没心力继续和你们周旋,我只想救掌门和我俩的朋友。你们虽然这般强势,但也一样是更想救他的吧。”
她垂眼用下巴指了指奎参。
角萁狐疑得眯起了眼,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被浅婴打断了。
“我知道你又想说些诛心之语。你们从华州上来还能身怀法术,我知你们来路非凡,但此时此刻这些我都不关心。省着点力气救他比什么都强。”
浅婴边说边晃匕首,晃得井鬼心惊胆战。
“现在几条阳关道在前,我们各选各的路走。各能不能救活各自的朋友,各凭本事;以后是否有机会重报今日之仇,也各凭本事。如何?”浅婴说完,眉毛一挑把匕首提了起来。
小个子井鬼轻舒一口气,好似是自己的悬颈之刀移开了般。
看到浅婴展现了诚意,角萁和斗虚陷入了思索。
有了羚人的帮助,鬼面已无胜算,现在浅婴愿意给一条路,不如坦然受之。诚如她所言,以后找倾山算账的机会多得是。虽然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或许不会再有,但是奎参是他们的生死兄弟,的确更重要一点。如果他们不救奎参,那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片刻,他俩眼神交汇了一下,郑重点了点头。
“‘朋友’这个词用得很合我们意,那就按你说的做吧。”角萁笑道。
蛮乌一行是跟着盛鼎手上的布包上凭空钻出来的凤凰,到达了沉木林的一处边境的。那边当真等着几匹马,其中一白一红,煞是惹眼。普通坐骑看到羚人便四下逃逸,唯有雪马和枣马安定如旧。
浅婴是被后一批由沙韧领队的羚人送来的,蛮乌看到她身边并无鬼面,思索一下便了然。
“族长情况甚为危险。”他面色沉重地告知浅婴,盛鼎已经昏迷,黑曜倒反而比盛鼎好许多。
“我知道,交给我吧,我会尽力。”浅婴面无血色、满脸疲惫,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羚人帮忙把昏迷的两个人都扛上了马匹上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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