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羊肉、下粉条、下基围虾……食物烫熟后,季晨又轻轻夹起,吹得热气不太浓时,再醮上酱,亲手递到老婆口中,不走近看,还真像是慈爱的父亲在无微不至的照料娇气的女儿。

当然,如果老公自愿做宠妻狂魔,也无可厚非,关键是人家根本不领情,时不时的就骂上两句。

“季晨,他妈的你要害死我啊,烫得我舌头要起泡了。”

“狗东西,这个酱调这么咸,滚去重新调。”

“笨猪啊,还捞什么粉条,瞧你真像个苕,搞盘脆肚下,快点。”

……

在时高时低的叫骂声中,周序如坐针毡,朱伟桐却依然镇定自若,该吃吃,该喝喝,像极了那个唱“我在城楼观风景”的诸葛孔明。

吃下去三盘羊肉、两盘毛肚、一盘基尾虾、一盘鱼丸、两盘苕粉、一盘鱿鱼须、一盘蛋饺、一盘生菜之后,骆思瑞方才满意的揉揉肚子,打了个香嗝,季晨忙又递上湿纸巾和牙签盒。

骆思瑞用湿纸巾擦了擦嘴,又倒出三支牙签,二支夹在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右手拿一支开始大咧咧的剔牙。

“你们吃,我去下洗手间。”这是骆思瑞第一句不带脏字的话,也是对周序和朱伟桐说的第一句话。

见骆思瑞一扭一扭走远,季晨活动活动了筋骨,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大声喊道:“帅哥,麻烦你再端三盘羊肉、一盘牛肉、一盘虾子来。”

这顿饭花去了周序五百三十八块,周序看到帐单时,眼前有一瞬间是黑的,幸好前日取的工资,给了戴瑶八百,还有七百在身上。

借季晨夫妻去倒车的光景,周序终于忍不住了,他对朱伟桐道:“我猜,季晨肯定做了啥对不起老婆的事,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了,才不得不低下了男人那昂贵的头颅,你看他小心待候骆思瑞的奴才相,真是辣眼睛啊。”

朱伟桐哼道:“他敢嘛,借他孙猴子加牛魔王加二郎神的三个胆,他也不敢,谈恋爱起他俩就这样,一个喜欢虐,一个喜欢被虐,也许,这就是他们与众不同的恋爱方式,鸡飞狗跳式的爱情。”

“可季晨爸妈那么有本事,他也算是个官二代,怎么就收拾不了这小丫头片子呢。”周序还是不解。

“有人喜欢清淡的,也有人喜欢重口味,没办法的事,要是我媳妇敢这样对我,我早就休了她,不休还留着过年啊。”

眼见车开了出来,朱伟桐挥手道:“下午办公室估计没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们要送你,你别客气,花几百块钱请他们吃了顿闹心饭,蹭个车没毛病,我家离得近,就不凑热闹了。”

也许是火锅吃舒服了,骆思瑞竟主动朝周序打招呼:“上车,我送你回洞房。”

听说周序住在总统套房里,季晨啧啧道:“原来我们周总才是豪门哪。”

骆思瑞猛的狂按了几声喇叭,冷笑几声,吓得季晨赶紧闭上了嘴,周序暗自好笑,想想自己遇见的几个女人,感到十分幸运,她们虽然性格各异,但好歹都还是讲道理的人。

马勇已经有十天没去过工地了,项目经理,施工科科长打爆了他的电话,他却一概不接。

工地上怎么能少得了技术负责人,项目经理没有办法,只能不停给他发短信,先是好言相劝,然后是严厉批评,再然后是含蓄威胁,最后是破口大骂。

终于,马勇的手机再也不闹腾了,他和三江建工的缘份算是走到了尽头。

马勇的心思,全扑在了林娅楠身上,他初入江湖时的理想,什么粪土当年万户侯,什么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去他的,他现在只想要林娅楠,为此,他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付出他能拥有的所有。

他在林娅楠居住的小区租了间一室一厅,月租四百,付三拖一,一次给了人家一千六。

从此,马勇开启了另外一种全新的生活,他会在早上八点,准时送早点给林娅楠,他不敢敲林娅楠的门,就在门口等着,等她出来,再陪她去超市。

这段时间,林耀军很少来超市,他的活,大都由马勇承担起来,两顿正餐,他也在超市吃,晚上则回租的房子去住。

母亲悄悄问林娅楠:“闺女,这男娃咋回事啊,问你爸,你爸也不说,他现在话更少了,每天睡不够。”

林娅楠不耐烦道:“外面请的工人。”

母亲不高兴了:“你疯了,家里这么多劳力,还请人,钱烧不过啊。”

舒红在旁道:“姐做得对,爸毕竟年纪大了,不能老累着,我呢,也干不了几个月啦,咱家超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呢,上货下货,盘货称重,防火防盗,都需要人手。”

“你说啥,什么叫干不了几个月,这一个二个都怎么了,就怪那个姓周的,把好好一个家,搞成啥样子了。”母亲快哭出声了。

“妈,怪姓周的什么事,要怪就怪你儿子,他过年回来做的坏事,你媳妇我怀上了,你要当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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