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玦买完酒曲,又随意转了转,一路上他身上那件大斗篷还挺惹人注目。

听说好几位大人物本来想来个榜下捉婿,放榜那天也有好几位宝马香车的女郎也都看上了季玦,只不过最后都败退了——这位探花郎美则美矣,只是身体实在太差,要是不小心归了西,没有哪家的好姑娘愿意当寡妇。

于是季小郎君的婚事依然没有着落儿。

对此开心的,也只有绿绮这些人。

过了两天,季玦和钱二郎去看房子。

今年天热得早,此时满城飞絮,钱二郎推开了东十字街那间闲置已久的小屋子的门。

“一个小院子,每月二两银子……其实,还行?”钱二郎道。

“这钱是不是左手倒右手了?”季玦问。

“对,左口袋转到右口袋,主要是你官面上的俸禄太少,我们真的租不起更大的了。”

“不过小虽小,你看这满院子的梅树。”

季玦一笑,满院子的梅树,确实是按那人的喜好来的。

“到冬天就好看喽。”钱二郎说。

“现在就挺好看的。”

“里面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你要是没什么问题,我们今天就可以搬了。”

季玦点点头,应下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能跟着你沾沾光,住到长街去。”

季玦摇摇头:“就算升官攒上十几年……”

钱二郎也跟着长吁短叹:“京城大,居不易啊,安乐坊对面的房价,我看着就心惊肉跳。”

“你这些年也赚了不少吧?”

“你不也是?还不是不太好拿出来用。”

两人说着闲话,退了客栈的房,又叫了夫役帮忙搬家。

季玦站在门边,时不时搭一把手。

现在不是饭点儿,隔壁的糕饼铺子也空了下来,面若桃花的小娘子倚在幡子旁,看到隔壁院子里忙进忙出,季玦站在旁边。

小娘子瞪大了桃花招子,把手上的藕粉在围裙上擦了擦,问道:“你……你……你是新搬来的?”

季玦点了点头。

小娘子也笑了出来,问道:“你不是前两天的探花郎吗?”

季玦朝她一笑。

小娘子低下头,又跑回糕饼铺子里去了。

“前两天刚在背后说人家,今天人家就搬过来做邻居了,”她红着脸跺了跺脚,小声懊恼道,“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长短。”

不过探花郎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像兰花一样。

小娘子抱着个竹篾簸箕拣槐花,边拣边想。

到了日暮,她又出来招呼季玦,笑盈盈道:“看你们忙里忙去搬进搬出了一整天,想必也累了,要是不嫌弃的话,来我铺子里喝两杯热茶。”

季玦与钱二郎欣然应允,这小掌柜的不光给他们倒了热茶,还上了香糖果子、云片糕一类的点心。

“你们刚搬过来,街坊邻居的,就当是贺你们乔迁之喜的,”她看了看季玦,又问钱二郎道,“这位小郎君贵姓?”

“免贵,免贵,掌柜的叫我钱二就好了,”钱二郎又看着季玦笑道,“掌柜的怎么不问问他姓什么?”

“全京城都知道啊。”

“那掌柜的贵姓?”

“免贵姓苏。”

“这云片糕做得地道,苏掌柜打南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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