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爷怎么说?”
“他自然是乐意的,那女的长的挺好,他都去看过了,过了年就要娶进门。”
苏秉忠沉默半晌,语重心长的说道:“平妻也没什么,你也是妻,只要裴珙他还把你看在眼里,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苏金珞的眼泪一下流下来,满腹委屈的说道:“平妻还没娶进门呢,裴珙现在就不理我了,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苏秉忠一拍桌子站起来,“我找裴家说理去。”
“爹,”苏金珞拉住苏朝议郎的衣袖,“别去了,有什么理可说的,你去说了他们就能不娶这个平妻吗?即使现在为了全着亲家的面子对我好些,以后还有多少时日呢,早晚也不能对我好的。再者咱们这么委曲求全的,他们还以为咱们苏家贪恋他们裴家的富贵,打心眼里更是瞧不起咱苏家了,不若就此了断了,让他们也瞧瞧咱们苏家是有骨气的,不稀罕他们家那点荣华富贵,我以后专心在家侍奉爹爹和奶奶。以后若是官府真不容我,就是再配个痴傻的、残废的,我也认了。”
苏金珞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朝议郎也只能叹息一声。
晚上,裴珙上夜值,他让副手带人去巡逻,自己躺在司职所的房间里小憩,白日上值了一天,他有些倦了,这种倦怠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倦怠。闭上眼睛,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回忆起第一次见她时的情景,她看起来有些调皮,说着瞎话一点都不心虚,还忽然就向着门跑过去,结果被堵在门口,看起来真是滑稽可笑,他故意逗她,当着她的面换衣服,她就那样直勾勾的打量着他,丝毫也不知道害羞,把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弄得他心里窘迫不已,脸颊都烧起来,情急之下他说了句“看够的话,你可以走了”,这才给自己解了围。
回忆起新婚第一夜,他满怀期待的在窗下等着她吃完东西进屋去见她,听着她说让春桃替她的那些话,心里真是无奈之极,新婚第一夜,有让人代替的吗?那个时候他就应该发现,这是个脑筋很奇葩的媳妇。过后,她跟见了鬼似的逃婚钻狗洞,让他一头雾水又恼火不已。虽然他说让她睡地上,她还挺机灵的找了两张椅子拼搭着去睡,他觉得好笑,又担心她会冷,把被子扔过去,她还那么多废话,难道人家不要面子的吗?难道要人家说我担心你会冷?本来满怀憧憬的新婚被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他什么心情也没有了,匆匆离开了家。
回忆起再次相见,因为收到了消息,有人要拿他的名誉做文章,他匆匆赶回来,却赶上苏家上门提合离,他转身去找她,连哄带吓的让她和自己统一战线,她被吓得有些哆嗦,那时候他心里有些小快意,他喜欢她那柔弱胆小的样子。转瞬,她就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她小野猫的爪子,狠狠的抓了他一把,拒不配合他的演出。他内心的恼火可想而知,却不知为何,隐隐还会觉得她有趣。
他领她去看狗,问她逃婚的原因,她回答说因为他长的好看,他觉得她是喜欢自己的,心里暗自有几分喜悦。
在大理寺要揍秦韬那会,她一下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那会儿他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想着要听她的劝。对了,那会南成也来了,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们的状态似乎很陌生。
她曾说过,她忘记了以前,是真的吗?如果她真是已经忘记了过去,那她也许不是故意欺骗他,那还要怪她吗?
……我为什么不去问问她,也许她会给出合理的解释。等明天回家就去问问她,如果她解释的合理,私会蓝琮的事就算了,毕竟那只是她的前未婚夫。我见了蓝玲珑和金殊颜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啊。
想到这儿,他忽然舒心了不少,又回忆起两个人相处的欢乐时光,到后来也有些自责起来,怎么一听前未婚这个事情自己就不淡定了,难道是因为太在意她了吗?!
“裴珙~裴珙~”门外有人小声的唤着他的名字,是云瑶的声音,他索性不理,反正闩了门,她进不来。回忆着两个人的过往,迷糊的睡去,一觉到天亮。
马弘元来上值的时候跟裴珙说起了刚听来的八卦新闻,“听说了吗,秦左相家的公子秦韬去万花楼玩女人还不给钱,被人家赤条条的给扔在了大街上,啧啧啧,满街人都看见他那样子,据说秦公子器大伟岸,异于常人……”
裴珙略略一笑,说道:“我那天正好在街上,也看到了,不过好像穿着衣服呢,没那么惨。”
。。。
大殿上一众等待上早朝的官员们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秦左相进来的时候,议论的声音小了下去。
吏部尚书刘思远走过来,“秦左相,听说你家八公子在万花楼没给钱,被扔到大街上,如今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实在有损我朝官员的清正形象,秦左相回去还是严加教子,不然我这里也难做,这年底考核,品行也是一方面!”
“呵呵呵!”秦左相沉着的发出几声干笑,不及不徐的说道,“谁还没年轻过,人不荒唐枉少年,再说谁家还没点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刘大人年轻的时候不也经常去柳嫂子家吗?”
刘思远脸上顿时变换着红白黑的颜色,憋出一句“秦左相不要捕风捉影。”
“嘿嘿,彼此彼此,刘大人也不要捕风捉影,坏我儿名声。”秦左相发出老奸巨猾的阴险笑声,顿时朝堂安静了,没人敢再议论什么了。
元嘉帝慢慢走进大殿,坐在龙椅上,心情一片大好,刚出门前又跟吕美人温存了一番,这会身心无比愉悦,看着朝堂下的这些臣子也都顺眼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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