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陈茗坐到沙发上,身心俱疲,他不想说那样的话的,明知那样的话说出来就会对那个敏感的孩子造成伤害,他不能说的。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他就能伤心离开了吧,像当初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少年一样。
想到秦思远,他悲从中来,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执念还是爱意了。
秦远和秦思远完全不一样,一个张扬一个内敛,只有名字格外相似罢了。
难道这一次,他依旧要重蹈覆辙吗?
他那句“你说得对”什么意思?怎么听都像是赌气的话吧。
秦远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情绪,他下意识排斥这种人靠近自己,因为变数太大了,他只能维持表象的淡定,实则每每都会心乱如麻。
可是一想到以后再没有这个人出现在自己眼前,那种呼吸都变得艰难的错觉就有些向他袭来了。
同他一样,秦思远也早就分不清自己对那人是执念还是爱意了。
看着他一瓶一瓶地往自己胃里灌酒,顾子航万分后悔没把他留在健身俱乐部里。
刚接到他电话的时候,他还有点茫然,这小子好久没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了。
听他的语气那么严肃,他也没工夫纠结这点小细节了,
马不停蹄地赶到俱乐部的时候,秦思远已经把一个健身教练干趴下了,并且还挑衅地看着围观人群。
“再来。”
人群一哄而散,顾子航加快脚步走过去拉住他,照他这个样子打下去,只能去拳击室混了。
“小远,”被甩开手是常有的事,他没在意,接着说,“我们换个地方聊。”
“不聊。”他只需要一个发泄口,一个沙袋。
等他打沙袋打累了,才冷冷地答应顾子航去别的地方。
顾子航还是喜欢灯红酒绿的混乱,自然是带他去的酒吧。
只是他没料到,秦思远喝酒这么生猛,连灌了两瓶伏特加都面不改色。
要不是他最后冲进厕所狂吐,不仅把吃的烧烤都吐了出来,还差点把肝都吐出来,他真的要以为他是千杯不醉了。
他吐完就晕了过去,发着低烧,顾子航把他揽在怀里,无奈地叹息:“你平常要有这么乖得多好。”
多年过去,那个青涩的少年被他自己亲手埋葬,取而代之的是这个讨人嫌的暴戾人格,可熟识他的人只会心疼。
没有相同的经历,不配对他横加指责。
他拨通邵雪阳的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今天发生了什么?”
“陈茗和远远吵架了,我已经约了他明天出来把问题说清楚。”
“先别管他,小远喝多了,正在发低烧。”
“什么?!你们在哪?!”
邵雪阳收到消息也马不停蹄地往秦思远身边赶。
赶到的时候,秦思远脸色苍白,蜷缩在顾子航怀里,紧紧抱着肚子,看起来很不舒服。
“送去医院。”
他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远远本来胃就不好,还把自己搞成这样,陈茗真是个大混蛋。
凌晨1点左右,市医院鸡飞狗跳,医生给秦思远洗了胃,说幸好来得及时,不然酒精中毒可以直接准备后事了。
秦思远的胃远比他自己想象的脆弱,平常他想吃烧烤,都是邵雪阳检查过好几遍才给他一两串的,至于酒精什么的根本不可能让他碰。
那个任性的孩子还在昏迷,他只能把气撒到顾子航身上。
“谁让你带他去酒吧的?还给他喝酒,能耐了你啊。”
顾子航对他的生活习惯和身体情况并不了解,他跟邵雪阳就像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他根本不知道秦思远有这么严重的胃病。
同时他也很内疚,还以为时下年轻人都喜欢去酒吧发泄,早知道让他再打烂几个沙袋都不把他拉去酒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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