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舟和老李并肩走着。

之前在桃枝的屋子里说了会话,比别人散得晚了些,所以此刻院子里有些冷清,除了几个岗哨外,别处见不到一个人影。

四顾无人,说起话来也就方便了许多。

两人谈话的内容当然离不开今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桃枝在屋里单独和两个人说的。

“我看那位钱班头好像不大买桃枝姐的账啊。”

任舟说的是钱班头敢在桃枝还没开口时就呵斥憨娃子的事情。按理说,当时桃枝在场,让不让憨娃子说话都该是桃枝说了算,可她还没开口,钱班头就先骂上了,有些扫桃枝的颜面。

老李听了这话,嘿嘿地笑:“姓钱的是薛老板派下来的人,算是三个班头里拿主意的。真要论起来,地位和桃枝也差不了多少,不买账也是正常。”

“薛老板?”任舟当然知道薛雨,但是此刻仍是摆出一副好奇的神色,是希望老李多讲一点。

“百花苑有两位老板,大老板就是花老板了,是绿林道的龙头,这个你应该听说过了。”看任舟点了点头,老李又接着说:“花老板因为身份有些尴尬,不好常在京城,所以另派了一位老板来管这儿的生意,便是薛老板了。”

“哦。”任舟作恍然大悟色,又问道:“这位薛老板平日里就在院子里吗?为什么我来得这么久了,一次也没见过。”

“嘿,既然是老板,哪能那么容易见呢?”老李笑了笑,“薛老板平日里都呆在忘形院,只有大人物来宴饮的时候,才会出来露一面。要不然,就是院子里出了什么大事,像今天这种,分管各院的鸨子们解决不了的,才会请她出面。”

看着任舟若有所思的模样,老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来这里快十年了,也就见过两三次薛老板。她长得虽然不算太漂亮,但身上流露出那种……感觉,却不是别人能比的。”一边说着话,老李的脸上浮现出神往之态。

任舟刚才在心里盘算的是另一件事:那忘形院既然是薛雨的居所,自己一个大男人,贸然闯进去恐怕多有不便,若找不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恐怕只有伺机潜入了。只不过,老李看他沉思,以为他是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老板感到好奇,所以又加了几句。

任舟也不解释,顺着老李的话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眼得见。”

“嘿嘿,估计快了。院子里出了这么大事,上午是去柱国家赔礼了,下午回来之后,怎么着也会来问一问。”老李搓了搓手,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有机会见到薛雨而感到激动。

之后,任舟又问了问憨娃子和朱老二的事情,但毕竟分属不同班,上工也不是一起,所以老李所知有限,也就说不出来什么。

不过在聊到王柱国时,老李倒是知道得不少。

“这位王柱国,那可正儿八经是朝廷大员。自打年轻的时候便随着当今的皇上行军打仗,后来更是一举平了伪太子之乱,就更得宠信了。还不到五十岁,就当上了大将军,听说还有个什么王的封号,世袭的哩。”

“今年年初的时候,王柱国就曾在百花苑里设过宴会,当时的阵仗不太大,只包下了消愁院,但来的人却不少,光是府上的杂役保镖就有几十个。听说当时来饮宴的都是四品朝上的大官,也带了不少随从,硬是把个解忧院挤得满满当当的。”

提及当时的盛况,老李露出了艳羡之意,说话的时候还止不住地咋舌:“你是没看见,那群当官的人坐的马车轿子上,还刻着好多花纹,好看极了;那群丫鬟侍女穿的,比桃枝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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