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什么,尽管开口。”白予一转过头看了那大夫一眼,带着威慑,淡淡开口。

“是,是……”那大夫被他的眼神盯得汗毛直竖,忙不迭的应是。

“还请您唤人将公子扶起来……另外,拔刀之痛难忍,得将公子按住,免得他挣扎……”那大夫对着白予一小心请示。

他一人拔刀是万万不能的,只是一旁面色惨白,尚在惊吓之中的林大夫显然是指望不上的,他只好向白予一开口借人。

白予一未说话,旁边守着的刘管家正欲上前,却见自家主子动作丝毫不耽搁,起身坐到床头,将章薤白小心拥进怀里,让他的背靠在自己胸膛上,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身,另一只手避开他腕上伤处,将章薤白两只手紧紧锢住。

白予一面上依旧冷厉,但动作却是温柔。刘管家眼中惊讶之色难掩,连忙垂下头,伸出的脚又默默收回去。那大夫也看的一愣,不过到底性命之忧还未解决,怔愣一瞬便连忙上前替章薤白诊治。

大夫小心翼翼坐到床边,拿剪子剪开章薤白的袍子,心中倒是奇怪,这男人远远瞧着都这般煞气,怎么凑到跟前儿了反倒没这么吓人了?

大夫手上未停,又开口吩咐堪堪回神的林大夫去煎一碗固元汤,待会儿怕是情况凶险,先用药将这口气吊住才是。

林大夫闻声连忙进了隔间准备,原本这煎药的事儿是学徒做的,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只是现下他实在不想呆在此处,煎药倒是还好些。

白予一怕影响大夫救人,刻意敛了身上威压,只按照吩咐将章薤白稳稳固定在怀里。

那大夫身上一松,动作也越发轻快。只是章薤白伤处的血黏在了衣衫上,此刻要将衣服剪开,必然会拉扯得有些疼,那大夫知晓无法避免,下手便没有犹豫,章薤白虽昏过去,却还是痛得嘤咛出声。

“唔……”

白予一低头看着怀里眉头紧锁的男人,瘦削的脸苍白的不成样子,心中一痛,再抬眼看向对面的大夫,浑身寒意止不住的往外倾泻。

“下手轻些!”男人语气有些不悦。

“是,是,我轻些……”那大夫在熟悉的压迫感袭上脊背时,额上就止不住冒出冷汗,再伸手处理伤口时,动作轻柔的不止一星半点儿。

“药煎好了!”等到将章薤白的伤口清理干净,林大夫的药也送来了。

白予一也不等大夫开口,直接将药碗接过来,搁在嘴边吹了吹,似又有些不放心似的尝了一口,确定不烫了才松开钳住章薤白腰身的手转而轻轻掐住他微微下陷的腮,修长的手指稍稍用力挤开他的牙关,将药喂进去。

章薤白尚在昏迷,药有些吞不进去,白予一动作温柔,小心照看着喂进去了大半,只是还是有些褐色药汁从章薤白嘴角漫出又流到了白予一胸前。

湿濡的热意透过衣服袭上白予一的胸膛,他也恍若未觉,倒是一旁的刘管家眼皮一跳,连忙上前递了方帕子。他伺候白予一三年了,主子素来爱干净,最不能忍受身上染了脏污,莫说是有人吐在了他身上!

白予一不知刘管家心中所想,头也不抬的接了帕子细细将章薤白嘴边的药汁擦干净,然后又按照之前的姿势将章薤白锢住,至于胸前的脏污他都未瞧进眼里。

刘管家耷拉的眼睛都快瞪圆了,又悄悄看了眼端坐着的主子,等看见主子堇色长袍袖口和下摆沾染的大片血迹后,也就不那么惊讶主子方才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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