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夔解释道:“其实我们是如此打算的——每隔五天休息一天,登台的五天期间不用分白日黑夜,我们打算制定出不同的剧目演出规则,有人在前面戏台上演,有人在后面休息,这样可以轮换着来,既有了充足的休息,也能够保证日日都有戏演,这样一来,登门的食客酒客才会多。”
颜如松觉得这样打算更好,暗想这些年轻人倒不是想象中那么懒散,还以为每日都要休息呢,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还是你们想得周到。”颜如松笑着说。
刘夔道:“还有最后一个请求,也是我认为最重要的一个请求——还请店主能够充分尊重我们的为人,能够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
“这话从何说起啊?我可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再说,我也不强,虽然开个酒楼,可也是艰难维持生计罢了,遇到荒年的时候常常寅吃卯粮,光是想着要养活这么大一家子人就已经很累了,哪有那么多心思去欺负人,或是不尊重人呢?你们虽然都是年轻人,有的只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但我并不轻视你们,相反还是很敬重你们呢,听说你们都是从五湖四海而来聚集在一起的穷苦孩子,这一步步走过来着实不容易,现在能混出个名堂,真是很厉害了,比我家的孩子强多了。”颜如松抚着手掌笑道。
又青皱眉不语,心里早已呵呵两声——父亲的老毛病又犯了,夸奖别人可以,不要把她和弟弟也带上啊,她不想和任何人比较,可命运捉弄人,家人常常拿她还有弟弟与别人比较,她是个女孩还比较幸运,弟弟是个男孩,上了学堂之后,这种比较更加不可避免,弟弟差点心情阴郁上不了学。
刘夔等人也因为颜父大胆的发言感到颇为吃惊——颜父看起来还真是个随和的人,也是个十足的好人,搁在外面,说是有很多人喜欢他们唱的戏,心里却是十分的鄙夷,不知道骂了多少遍他们是臭唱戏的。
刘夔仍颇为冷静道:“您的言论让我们都感到很惊讶,说实话,当今这个世道很少会有人像您如此想。我们害怕有个稳定落脚的地方其实还有一个更为深层次的原因——我们害怕会落入不怀好意的人的手里,那样的话,我们就遭了,我们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您也应该知道,现在在京城那周边,还是有不少富贵人家官宦人家会在家里搞一个戏班子,但那些艺人们的状况与处境并不好,有的莫名失踪,有的进了府就不唱了,有的则备受欺压,整日以泪洗面,我的一个好友曾经就被困在那样的地方,所以我怕我和现在的伙伴们也会陷入同样的无可自拔像沼泽地一样的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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