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后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位小姑娘。
左手边的那个容貌生得十分美丽,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肌肤如瓷般光滑白皙,玫红色的衣裙艳丽而华贵,一举一动倒更像是在宫中长大的小姑娘,很是懂礼知礼,更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端庄持重。
右手边的小姑娘则有些娇柔羞涩,身上的青色衣裙瞧着有些单薄,好在头上的一对金钗添了几分大气,瞧着像是她宫中角落里静开的花,清雅而动人。
两人站在一块儿,左边的小姑娘倒更像是姐姐一些。
周太后含笑的目光在周瑶头上的金钗上停留了片刻,让人给二人看了座:“咱们周家的小姑娘就是生得漂亮,一个个跟花儿似的。”
如此不谦虚的话由周太后说出来却没人感到怪异,林太夫人笑着应是,玩笑道:“只是到底不及娘娘那时风姿的一半。”
周太后闻言笑了笑,微微颔首,旁边便有宫人捧着两个锦盒上来。
两人的盒子里都有一只成色上好的冰糯种翡翠玉镯,不同的是,周瑶的盒子里多了一对莲子米大小的南珠耳环。
“姐妹俩一人一只,正好。”周太后又笑着看向愣神的周瑶,“小姑娘家家的,要多打扮才是,下次来见哀家,可不许穿得这么素净了。”
周瑶红着脸应是。
听这口气,倒像是更喜欢周瑶似的。林太夫人的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然。
周裴垂眸,心底暗暗发笑。
碧桐果然将事情同太后娘娘说了,娘娘这是在敲打林太夫人呢。
周太后同小辈的交谈到此为止,亦装作没有注意到周裴手上的伤,林太夫人等了片刻不见周太后再发作,才揭过这个话题,问起庄亲王妃的来意:“……平日里只知道吃斋礼佛,怎么突然想到来拜见娘娘?”
庄亲王乃先帝的胞弟,庄亲王妃与周太后是正经的妯娌,但这位娘娘性子傲,平日里深居简出,一心礼佛,寻常权贵一年都见不着她一面,能让她一大早进宫的事,林太夫人还真是挺好奇的。
太后则轻嗤一声,摇了摇头:“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她那个宝贝外孙?”
林太夫人顿时会意。
庄亲王贵为皇叔,当年亦曾辅佐陛下朝政,如今在一众宗亲里稳坐第一把交椅,称得上是尊贵无比。但可惜的是庄亲王子嗣艰难,不仅一辈子没有一个儿子,就连女儿也只有一个,这唯一的千金嫁进了首辅姜家,生育时又不幸难产,只留下一个独苗姜二公子,所以夫妇二人对这个外孙极尽宠爱,再加上姜相这个祖父的纵容,毫无意外地把这小子养成了混世魔王的性子。
“这姜二公子又闯什么祸了?”林太夫人摇头笑问。
“在工部观政结交了工部尚书的儿子,两个人勾肩搭背没几天,就因为争一个花魁把人家尚书的儿子打得头破血流,真是荒唐!”周太后捏捏眉心,“皇帝气得罚了工部尚书降职反省,还想把姜二罚出京去,这不,庄亲王妃就过来求情了?”
两位小姑娘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长辈们讨论纨绔公子的风流轶事,周瑶听得好奇得很,却不敢妄动,好在寒暄了没多久,周太后就以身子乏困为由端茶送客了。
今日本就是只想相看她一眼,周裴毫不意外,只是踏出寿康宫正殿门前听见周太后轻轻咳了一声,眉心不由浅浅皱起。
“怎么?”周太后看着去而复返的小姑娘,有些意外。
周裴犹豫了片刻,从袖中拿出一个锦盒,双手供上:“四娘在余杭和一个大夫学过些医术,方才听见娘娘咳了一声……这是泡过许多珍贵药材的佛珠,虽然大效用起不到,但娘娘带在身边,可以清心安神,至少可以歇得好一些。”
林太夫人闻言,嗔道:“四娘你真是,娘娘宫里什么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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