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谔拽着敏珈向门口拖去,敏珈耳下那对明蓝色的岫玉吊坠随着她踉跄的步伐摇曳摆动着。她奋力的抹开臂膀上的手,凄厉地呵道:“撒开,本宫自己会走!”

瑶箐待她离开内殿后,不觉松了口气,她垂着头绞绕着手里的芙蓉紫云绢,低声劝谏道:“皇上,珍嫔自入宫以来,一直都端淑从良,这在合宫里是有口皆碑的。若是以欺君之罪严惩恐怕会引来诸多揣测,臣妾恳请皇上对她网开一面,重罪轻判。”

皇帝敛声正色道:“皇后妇人之仁矣,与其担心宫人会捕风捉影,倒不如随便扣个罪名将这怨妇送进妃陵,免得日后她心起歹念,对朕不利。”

瑶箐的神色有些沉重:“皇上,这珍嫔的母家乃是两广之地的忠贞满臣,赫舍里氏也从未恃宠生娇,皇上究竟因为什么而容不下她呀?”

皇帝冷笑一声,那声音如同鹰枭沉啼:“事关前朝党争,皇后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赫舍里氏僭越犯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思虑再三,着废去位分,打入冷宫,等过些日子密裁便可。”

“皇上当真要这般处置珍姐姐的话,那么不妨把臣妾和肚子里的骨肉一并送进冷宫吧,这样也好让咱们姊妹俩有个照应。”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是却颇有分量,皇帝微微一滞,看着阿木尔携蓉烟走进房里,蓉烟的手中端着柄金丝楠瘿子托盘,盘中有一盏青花喜鹊唠梅瓷杯。

皇帝谓成谔道:“养心殿竟然沦落到裙钗进出如入无人之境,你们这些奴才吃着朝廷的皇粮,却连个殿门都把不住,留之何用?”

成谔申辩道:“奴才知道皇上正值焦心之际,需得静心休息。可是这静小主称她怀有身孕,一力要强行入殿,奴才怕贵人动了胎气,所以只得允许她进了休顺堂,还请皇上恕罪!”

瑶箐的眼里流动着些许疑影,她打量着眼前的阿木尔,抿唇思索片刻道:“本宫前些日子翻查过彤史,并未看到有静贵人的侍寝记载呀,本宫当真好奇你这胎儿是从何而来?”

阿木尔笑了一笑:“事关皇室血脉,臣妾怎敢胡说?皇上,乐寿堂中半日风流,您可还记得了?”

皇帝对瑶箐说道:“两个月前,朕的确是在宁寿宫中召幸过静贵人,只因此次交合不符祖制,故而没有令敬事房写入彤史。”

瑶箐看着阿木尔又问道:“可有人能佐证是喜脉,还有你为何不及早上禀?”

阿木尔眼眸如同封镜,空洞的很:“回娘娘的话,康太医亲自为臣妾诊脉,近几日,亦是他在为臣妾抓药保胎。身怀龙裔乃是国喜,臣妾初知有孕之时,恨不得众人皆知,可是仔细想想,臣妾又实在害怕呀,怕的只能缄口不言,以图腹中骨肉能多活些时日!”

瑶箐轻笑两声:“呵,静贵人是怕什么呢?怕其他嫔妃下手害了凤子龙孙不成?”

阿木尔眼瞳里闪过一丝戾色:“旁得倒是没什么可惧的,就怕沦落到像珍姐姐一般,被孩子的皇阿玛用药夺了性命,皇后娘娘,您说这骇人不骇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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