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陈宏瞳孔扩大,全身发抖,咬紧牙关,死命地抓住朱玲的衣服。从惊醒的哭喊,再到被肖安不停地踹门的声音吓得嘴唇发白,全身发麻无力,像在要随时要晕厥过去。朱玲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但她还是死死地抱紧陈宏,双手用力紧紧地捂住陈宏的耳朵。
“肖安,停下来。”
朱玲听到肖桐的声音。心里一松,竟发现全身都麻了。
“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回来了。”朱玲细声安慰还在她怀里发抖的陈宏说。
快要踹破门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李姨想站起来听听外面什么情况,发现自己竟然无力站起。
“肖安。”
“肖安,你先停下来。”肖桐愤怒到极点,却要细声细语安抚肖安的情绪。
肖安一脸愤恨,原本无神的眼睛此时像嗑了药般亢奋,他紧握双拳,全身僵直地站在朱玲门前,红木色的房门留有几个深浅不一的灰白鞋印。
肖安死死地盯着肖桐和肖桐身后丹增。前天肖桐介绍给他认识的朋友。相对肖桐的不安与惊慌,对方那双冷静的双眸,有如在肖安的心火倒下一桶冰水。
“肖安,没事了。先冷静下来。”肖桐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双手向前示意肖安先冷静下来。
“那个女人,她偷了我的东西。”肖安满眼血红丝,用力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这件事,你可以先跟我说,我能帮你解决的。”肖桐小心翼翼地跟肖安说。深怕一句不小心的话,又会引起肖安新的一轮的爆发。
“你帮我?”肖安伸手向肖桐一指,愤怒的瞳孔里找不到一丝信任。
“哼!你不过想找个地方把我关起来而已。我在你这里就是多余的。”肖安仿佛就像被人随手抛弃的洋娃娃,怨气十足地想着报复。
肖桐眼皮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散开。
站在旁边的丹增脸色一变。肖安情况远比自己想像中的严重的多。那天他只不过跟肖安随便地聊了几句有关西藏寺庙的事情,他竟然敏感,地感应到肖桐想将他送到寺庙去修行意思。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么做,不动是为了你好吗?”肖桐情绪开始激动,明知这样的回答只会让对方情绪更加激动,但她实在忍不住抱怨道。有这样一个弟弟,她同样承受着很大的压力,但她能跟谁抱怨呢?
“用不着你这么好心。你跟他们都一样,一个想下药毒死我,一个想把我关进精神病院。你们都一样,别在这里假装好人。你们全都是一个样···”
“全都想在我后面说我的坏话。你们全都想我快点死,这样你们就能活得潇洒自由。不是吗?”肖安大声嘶吼,像是受尽世间疾苦,眼里透出的是无尽的绝望。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知道爸妈为了你的事,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丹增把手放在肖桐的肩膀上,希望她能从愤怒中平静下来。
“师傅,没事的。这个人他欠的就是被人教训。”肖桐的容忍也有限度的,被逼急了的她脾气终于还是上来了。
“肖安,你给我听着。我不是爸妈,没有责任一味照顾你。你现在如果还在这里给我发脾气,现在,马上给我离开我的家。不然,我现在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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