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衙差将蓝莞儿送进了较为偏僻却好找的牢房,将其单独关在一间牢内,并叮嘱狱卒好生照料。

还将蓝莞儿给他的银两拿出一部分,打赏了两位狱卒,继而扬长而去。

薄溪云在堂上与那太师争辩许久皆无结果。

便在州府的大门口徘徊良久,希望能巧遇里面当值的人,从而打探到什么消息。

州府大门口两个当值的衙差,不知是哪里练出来的,活生生像两根朽木。

一动不动的立在州府大门两侧,面无表情目视前方,似是看不到薄溪云在门口打转,理都不理。

正欲打道回府,却见方才将蓝莞儿带走的那个小衙差,此刻正偷偷摸摸的从州府一侧的小门探出头来。

既见他,便轻轻向他招手。

薄溪云见状忙东张西望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看见,这才忙向那个小衙差小跑而去。

见薄溪云来寻他,小衙差忙凑上前去。

将那钗递给了薄溪云,便警惕地四下张望:“蓝姑娘差我将此物交予公子,并说公子见此钗自会回去商议,如今蓝姑娘交待的事已经办到,我得紧着回去了,若被太师发现我代蓝姑娘传话,便有苦头吃了。”

薄溪云接过那钗,且不知蓝莞儿此举是何意,心下却对眼前这个小衙差甚是感激,更道:“多谢。”

那小衙差拱了拱手,趁着没人瞧见便紧了回去。

薄溪云瞧着手上的钗,亦不知如何。

既是莞儿姑娘说他见此钗自会回去商议,莫不在提醒自己将此事告知他们?

薄溪云实在想不出,只得暂回客栈,待商议后再决定如何救出莞儿姑娘。

皋落寒宫离开州府时,已托人将大家投宿的新客栈位置传话给了薄溪云,故而薄溪云一离开州府,便直奔新处。

客栈内。

池明朗一把抢过薄溪云手中的钗,既问:“云大哥,你是在何处得来这支钗?”

薄溪云是以道:“你识得此簪?”

池明朗便点着头。

那日他同莞儿走在街上,见她停在人家摊前望着这钗,满眼欢喜,便买了送她。

本是寻常一钗,街面上多得是,无甚可欢喜。

莞儿却同他道,此钗乃她这辈子收到最好的礼,断要一直戴着,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取下来。

旁人若要得此钗,非她百死不可。

池明朗一道,薄溪云便笑着。

未想莞儿姑娘原是这个意思,她且托那小衙差送出此物,其意为她亦有难,叫他们在外面想了法子救她出来。

他将那小衙差所言娓娓道来,未了,众人脸色皆变,唯有皋落寒宫仍面不改色,漆黑的瞳孔却似墨染了般,直盯着那钗看了许久。

想是这钗并不出奇,没得什么可瞧的,也不知莞儿姑娘究竟是钟意这钗,还是这人。

池明朗此刻如锅上蚂蚁般焦灼不安,只道是:“那狗太师分明是要莞儿的命!云大哥,你快想想办法啊!”

然,薄溪云亦无计可施。

缪淩汐却斟酌道:“为今之计,恐唯有劫狱这一个办法可行。”

皋落寒宫道:“淩汐姑娘所言不无道理!此计虽是下下策,可也不妨一试。”

“我不同意!”薄溪云俨然道。

他从来光明磊落,既是蓝莞儿入了狱,他也想着能寻到一个万全的法子,光明正大将其救出来。

此等劫狱之事实属贼人所为,他万万不能苟同。

池明朗虽能体会薄溪云不愿苟同之心,奈何心中实在惦念蓝莞儿的安危,是以此刻万不是清高之时。

只怪薄溪云分不出个轻重缓急,故是有些生气:“云大哥向来清高,劫狱之事就不劳你费心,反正既是你去了,且看你的菩萨心肠,也定是帮不上什么忙,倘若反而添起乱来,我却不知该救哪个好了。”

说罢,他不管不顾地拜了皋落寒宫,恳求道:“寒...二哥,你一定要帮我把莞儿救出来!”

“我也去!”缪淩汐道:“多一个人就多个帮手,不管怎么说,既然我们今日能够聚在一起,便本该相互照拂。如今莞儿有难,任谁能一旁看着?我爹常教我情义大过天,可不像有些人满口的行侠仗义,却拘泥于小节之上!”

缪淩汐眼底流出一抹蔑视之意,似是要将薄溪云的心都生生剜了一块似的。

她自相识起便对薄溪云误会颇深,是以常于无形中出口伤人。

薄溪云本是习惯了,便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是他们薄家害得她家破人亡,他心中有愧。

纵是缪淩汐对他的误解多深,他都可以忍受,只当是还那份孽债。

薄溪云无可奈何:“我自是有心想一个万全之策,奈何无计可施,缪姑娘说劫狱,我心下虽认为有所不妥,却也是想出一份力的,怎奈我的武功不及寒宫和明朗,只怕去了也是添乱。”

“说来说去,还不是和没说一样?”缪淩汐听得烦了,竟是所言也更加无所顾忌:“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自是个犹豫未决的,我已见识过,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问皋落寒宫:“几时动身?算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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