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九联圩龙眠山山谷里曾经生活着一条金龙,守护一方土地,保佑这里风调雨顺。
但是百年前金龙出山,化作人形,游走世间,有时候他是个孩子,有时又是个青年,还有时候他是个老人,就这样以各种各样的身份看尽百态。可惜尘世中人不免沾染尘灰,无法独立为一个真正的旁观者,金龙也不能避免,他爱上了一个姑娘,是九联圩的大地主家的女儿,但是金龙当时化作一个贫民,姑娘的父亲自然反对,发动全族要杀了金龙,但是姑娘却将真心交付,瞒着金龙来到他所说的家乡---龙眠山找他,可惜彼时金龙并不在龙眠山,他被地主派到某片土地上收麦子。地主带着人赶到龙眠山去抓这个让他颜面尽失的女儿,女孩孤立无援,最后纵身跳进了龙眠山的深渊,消失在山底的云雾之中。金龙回来,找不到心仪的女孩,这才知道伊人已逝。从此他沉眠山谷,永不出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九联圩再也不是四季如春,温暖如常,每年的夏秋之交都会出现暴雨,老人们都说,那是金龙的悲伤,是他的眼泪。
严子禺说的时候,被感动的泪如雨下,但是季新凉听在耳中只觉美好却荒诞。
如果这金龙真的能推山倒海,又怎么会连自己心爱的人都留不住?还窝囊地选择了沉睡和哭泣?
不过这样至死不渝的爱情,真是令人向往呢。
季新凉沿着围栏走了一圈,正感慨这龙眠山的山谷深不见底,要是昨天没有围栏,严子禺可能就这么没了,不过谁让那个憨货第一次开车就开的这么猛呢?
没有人陪着,周围无人喧嚣,清静里透露着寂寞,季新凉叹口气,今天来山顶并非什么明智之举,实在无聊。
但是一扭身,却见巨石边一个红色身影闪过,看来刚刚那里一直有人,只是被巨石挡住,他没看见。
“轰!”
这又是让季新凉惊讶的一点,这人居然也骑得竞技摩托?
太好了!
季新凉连忙拿过头盔戴上,踩下油门就跟了上去。
环山公路,一红一蓝,你追我赶,一开始季新凉是想打个招呼,但是他发现对方根本没这个想法,一前一后,两人不知怎么的就开始了比赛。
到最后,红色机车略胜一筹,越过了终点线。
季新凉跟上去,两人默契地找了个地方停下,各自摘下了头盔。
对方是个中年男子,头发及肩,因为刚刚摘下头盔的缘故,显得凌乱。
季新凉眨了眨眼,惊讶地问道:“您是···裴方臣前辈吗?”
“你认识我?”对方反而不是很清楚季新凉的身份。
季新凉道:“玩公路摩托的谁不知道当年代表我们国家参加国际大赛拿下第一个公路摩托一等奖的裴前辈呢?”
“我已经退役了,现在只是个俱乐部的教练,你呢?职业车手?”裴方臣问道。
“哦,我车技不太好,不是职业的。”季新凉稍微谦虚了一下。
裴方臣却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一种独属于少年的自傲,刚刚的车技里他也能感觉到对方虽然年轻却也有些实力,便问道:“你想当职业车手?”
季新凉一愣,摇摇头,“我···没有打算当个职业车手。”
“今天碰到是有缘,想不想去我的俱乐部里看看?”
一听这话季新凉的所有神经都兴奋起来,“当然!非常乐意,乐意之至!”
裴方臣看着季新凉的模样,也被感染了,哈哈一笑,扣上头盔:“走吧!”
当季新凉跟着裴方臣来到刚刚租车的地方,意外地问道:“这是您···”
裴方臣补上了季新凉后面的话:“我是店主,你骑的这辆摩托,是我店里性能第二的宝贝,昨天听说被人租走了,我还在想是谁这么有眼光,想着今天能不能遇到,没想到今天就遇到了,你好,季新凉。”
惊讶于裴方臣知道自己的名字,季新凉讷讷:“您好。”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影帝居然有这么好的车技,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抱歉,昨天特地找了租约书,看到了你的名字。”裴方臣放下头盔,解开赛车服,“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的俱乐部。”
“好嘞!”季新凉连忙跟上去。
绕过展示区和维修区,裴方臣打开了后面的卷帘门,绕过一段石子路,拐到了东边的一处小门前,季新凉这才看到了裴方臣俱乐部的练习场。
很大,很大,里面有不少的人在跑车。
季新凉有些惊讶,看向裴方臣:“您退役以后一直在这里吗?”
裴方臣带着季新凉走到准备区,“嗯,这些年一直在这里。”
“以您的实力和名望在哪里都是香饽饽,为什么来这么个偏远的地方呢?”
裴方臣笑了,“怎么,我是香饽饽我就要把自己放在蒸笼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新凉连忙解释。
裴方臣拍拍季新凉的肩膀:“龙眠山是个风水宝地,我喜欢这里。”
“风水宝地?”季新凉不明白裴方臣的意思,“何以见得?”
“和幸福相关的地方,就叫做风水宝地。”裴方臣一笑,挠了挠自己的长发。
“您···结婚了?”季新凉意外。
裴方臣笑道:“男大当婚,我都这么老了,不应该结婚吗?”
“对不起,我表现的太过了。”
“没事,”裴方臣指了指训练区:“要不要试试?”
“和您再来一场吗?”季新凉的眼中闪耀兴奋的火光。
“我刚刚也没比够呢!”裴方臣拿过手边的两个备用头盔,丢了一个给季新凉,“来一场!”
“好!”
···
温晓妆到达基地宿舍的时候,严子禺正眼巴巴地盯着门口,一听到高跟鞋的声音就开始呻吟:“哎呦,哎呦···”
温晓妆听到的时候一愣,连忙紧赶几步,只听的高跟鞋噔噔噔几声之后,门就被一把拍开:“严子禺!”
“晓妆!”严子禺狠狠地挤出几滴眼泪,“晓妆,我好痛啊!”
严子禺是导演,但是本身演技极差,温晓妆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无病呻吟,于是她站在原地没动,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严子禺见状,心里一慌,底气不足地问道:“晓妆,你为什么不过来看看我。”
“严大导演,如果你想转行当演员,我想你有点高估自己了。”温晓妆的讽刺毫不留情,但是严子禺听到反而高兴,因为他只道温晓妆这样说是表明她并未真的生气,于是他连忙换上笑脸:“哎呀,其实不是装的,你不在的时候可疼可疼了,但是你一来我就不疼了,哈哈。”
对于严子禺耍宝的行为,温晓妆习以为常,她看着一旁整齐的床铺,问道“你把室友赶出去了?”
“我怎么会做这么没有良心的事情呢!”严子禺连忙否认。
温晓妆无奈地指了指门:“门上写着你和季新凉的名字。”
靠!严子禺心里忍不住骂娘,当时脑子一热,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把季新凉赶出去了?”温晓妆问道。
“也不算赶,他是自己要去参加一个公路摩托车比赛的···”严子禺半真半假地说道。
看着他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温晓妆觉得有趣,却又不能笑出来,只能强忍着,叹口气,道:“既然不是赶出去,他还要回来,那我自己出去找宾馆住···”
“别啊,我好不容易把他赶出去的!”严子禺刚刚说完就意识到不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偷偷看了温晓妆一眼。
温晓妆实在无奈,“你这是为了美色就抛弃兄弟?”
严子禺本想否认,但是想来想去却点了点头,可怜兮兮地道:“我都牺牲兄弟了,你就留下来多陪我几天呗。”
咚的一声在耳边响起,严子禺微微抬起头,看到温晓妆将行李丢在椅子上,满脸无奈地看着自己,只听她说道:
“严子禺,你这么欺负季新凉都第几次了?”
“谁让你一直不答应我当我女朋友,”严子禺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
耳边是温晓妆陡然拔高的音调,吓得严子禺一个激灵,连忙舔着脸道:“哈哈,没事没事,我啥也没说,新凉他不会怪我的。”
温晓妆看着他,又叹了口气:“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受伤了?别又跟上次一样编瞎话,再说一句假话我就甩了你!”
“哦。”严子禺嘟着嘴,“就是我和新凉一起去骑摩托,结果油门踩重了,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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