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白郦便出发了,若幽站在门口,目送白郦远去,直到看不见背影了,才叹了口气关上木门收拾去了。
走了半日才到了上府,递了名册,进了武府。一路上十六左右看的不停,这些对他太过于新奇,碰上什么都要看一看,摸一摸。
敬州上府已立百年,各类都以成型,特别是寝间,让白郦也惊叹了一番,让成千学子入住的寝院坐落于竹林中,有四层之高,全用栗木香樟建成,工程之大。
“我的天啊。”十六发出惊叹声,随后到:“这要是走水了,得连烧几天吧。”
“不至于,敬州上府有水珠,哪里有火,下场雨就行了。”这些都是白郦在杂记上看的,天下无奇不有,灵器良多,水珠便是其中之一,传闻是敬州上府开府始祖练出来了的灵物,这水珠也不是那么神通广大,管不了天下雨水,只能在固定的小范围内降水,还好是这样,要不然就成了各国争夺的灵物,天下便没有旱灾了。正因为这样,水珠便祭在敬州大殿,用来防走水。
“嘻嘻……”十六笑道:“此等宝物只得了个防水作用,真是大材小用,也不怕辱没了始祖,白郦大哥,你说是不是。”
白郦摇了摇头,“敬州上府百年基业,承载着九州文明之史,水珠用来庇佑敬州上府,也不算辱没了。”
十六点头认同,掌心相贴,虔诚的拜了拜,敬畏之心显于表。
两人相继进了寝院,寝间于四人一间,除了案桌与洗漱间,床都用樟木做了隔板,确保每人的隐私,要知道,几千学子中,什么身份的人都有,每人单独一间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便用隔板挡了床,能做到这一点,已然是用心了。
白郦按着牌子上的字找到了寝间,寝间只有一人,正低着头整理床铺,手法很笨拙,可见也是个世家子弟。白郦身上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件一人高的木匣子,他走了进去。
“这位兄台贵姓。”白郦想着以后便同住屋檐下了,怎么也得打个招呼。
那男子见有人说话,慌忙立起身来,“免贵姓王,王致。”
白郦看着眼前的男子,觉得甚是眼熟,可偏偏就是想不起来,道:“我叫白郦,以后多担待了。”
“不敢不敢。”王致摇摇头,上下打量白郦一眼,道:“你看起来好小,是新进来的吗?”
敬州上府文武试不分年龄,有志者可前来,所以各个年龄都有,在上府里,碰到四十几岁的人也别惊讶,人家没准还是你师弟,听闻文院还有个九岁神童呢。
白郦道:“是新来的,今年二八。”
王致笑了笑,颇为感慨道:“真是后生可畏啊。”
两人收拾了下房间,无言以对,王致大概觉得太沉闷了,又起了个话头道:“你为何来武府而不去文府?”
“我有个朋友也来武院,我们刚好有个照应。”说实话,白郦在这方面还不曾多想,等封后大典结束,他就得从哪来回哪去了。
“自己做主就是好,想哪里去就哪里去,不像我,家里人觉得我一身书卷子气,没男子气概,也不管我自己意思,让推着我来武府历练历练。”王致想到这,伤感不已,“我对舞刀弄枪实在没兴趣,武试的时候被打的不成人样,还是复试的时候家里人东找西找动了人脉,给我配了个好打的,才堪堪进了武府。”
“没武府也不是只舞刀弄枪,文也是要学的,影响不大。”白郦不会安慰人,只能往好了说。
听了这话,王致觉得心中熨帖,低着头又去收拾了。
白郦将衣服放在床边的隔断里,木匣子放在床下,现在还是夏天,床上铺了竹席,白郦就这样躺下了,他一向对这些没要求,在驿站都是若幽收拾,床铺铺的软,每日都将被子拿出去晒晒,现在离了若幽,躺在硬硬的板子上,刚开始还有点不舒服,久了也觉得没什么了,在北寒极地连冰床都睡过,只是回归原本罢了。
白郦觉得有些闷热,手推了推床里面的板子,居然能打开,都怪窗子太厚封的紧,自己也没细看,白白受了这么久的热,窗子打开果然凉爽了许多,白郦片刻便睡了过去。
傍晚,百里轩找了上来,一进门白郦便感觉到了他的气息,立马坐了起来,理好衣服。
“白郦。”百里轩将门帘掀开,见白郦神色懵懂,俨然是刚起床的,“你不会睡了一下午吧,怎么不来找我?”
“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自从百里轩到了敬州上府,就再也没有与他联系,也不知被什么绊住了。
百里轩道:“都怪我,这几天与玖霖他们玩的太狠了,一大早就跑出去到处游荡,没时间跟你联系,你不会生气吧?”
“不生气,只要没事就好。”
百里轩提起玖霖,兴致昂昂的道:“玖霖知道的玩意实在太多了,先是带我们把敬州上府逛了个遍,再带我们出去各个地方游玩,你可知欢喜州,里面应有尽有,还有戏台子,这戏台子可不一样,不像我们百晴,一句唱个没完,他们演的可像了,有一场是水淹梨子庄,那水竟是真的,水坝一开,那水铺天盖地的奔腾下来,仿佛身临其境,白郦,有时间我也带你去。”
白郦安静的听他说完,勾了勾嘴角,“好。”
只要百里轩开心就可以了。
“白郦,你怎么选了武府,到时候我们就不能一起修习了。”
“隔得不远,也会经常见的,不是还有玖霖他们吗,跟在一起也好互相照应。”
“玖霖?”百里轩撇撇嘴,“他除了玩靠谱之外,其他都不靠谱,你知道吗,他竟选了文武两府,你说他是不是狂?”
“这么厉害。”
“还有南宫也选了文武两府,南宫是谁,燕南唯一的皇子,自小教习就不一样,比玖霖厉害多了。”
“也不尽然,人各有千秋。”他倒觉得玖霖聪明的很。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百里轩轩看了看四周,不知道是不是有风临皇家打点原因,白郦的寝间跟他们比起来实在有些寒碜。
百里轩道:“白郦你搬到我们寝间吧。”
“麻烦。”搬一个寝间得走多少道子,给多少人打招呼……想起来就觉得麻烦。白郦不知想起来什么,问道:“你们寝间几人?”
百里轩以为白郦要过来,立马道:“三人,玖霖玖念还有我。”
“南宫呢?”
“南宫?”百里轩疑惑道:“你问他干嘛?他没跟我们住一起,你知道的,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
白郦点点头,又躺了下去。
这时,外面传来王致的声音,“白郦,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百里轩将隔断蹬开,看着外面站着的王致,瞪大双眼,惊道:“是你!”
白郦立马坐了起来,“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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