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自然教过他不少适合这个时候唱的小曲儿,可他从一进来就紧张得不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能凭着本能唱了两句,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唱的是什么呢,就觉得原本闹哄哄的屋里突然安静了,他就下意识地跟着停了下来。

他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挨了一巴掌,还不敢捂着脸,眼圈儿整个红了。

那管事还想再打,坐在最中间的许景明却没忍住笑了出来。

南苑这几个人都被他这两声笑吓得心惊胆战的,许景明倒是真没生气,还颇有几分护着这孩子的意思:“行了行了,怎么也我让他唱的,你打他做什么?都把人家小孩儿吓哭了。”

管事心说我才真是要被您吓哭了。

许景明又招呼那个小孩儿,颇有兴致的样子:“来来过来……刚才那两句是谁教你唱的后面还会不会?会就再唱两句。”

那个小孩儿没敢接话,边上一块儿来玩的几个世家公子们听得一脸菜色,偏偏见着靖王殿下兴致来了也不好说什么,只闷着声儿地喝酒。

只有严骅好歹是个秦王世子,平日里跟着许景明厮混惯了,倒也敢拦他,摆手讨饶说自己前一阵子在军营里听得够多了,实在不想再听。

许景明也想起了他们几个被打包扔到军中待了三个月的事儿,知道这帮人现在想起来还怵头,也觉出来自己再唱什么战歌不太合适,就摆了摆手,又随手指了指那个小孩儿:“行行行,不唱不唱……那谁,你过来。”

那个小孩儿被他吓得更害怕了,甚至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管事,好像是在寻求庇护似的。

严骅在边上看得真切,一边看一边乐:“殿下看着没?您这是把人家吓着了,人家这是宁可回去受罚也不愿意来伺候您呢。”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想跟着拱把火。

许景明就拿着桌上的果子砸他:“他娘的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严骅还在那边嘻嘻哈哈的,许景明懒得理他,向身后的俞任要了锭银子,掂了掂冲着那个管事扔了过去:“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过来过来,今儿晚上你来伺候——银子够不够?不够直接去靖王府支。”

“殿下肯赏脸就是咱的福气了,哪儿还有个不够呢——谢殿下恩赏。”那管事偷覷着他的脸色,见他好像没有生气,忙捡起了地上的银子,又把那小孩儿往前推了推:“还不赶紧的,过去伺候靖王殿下去。”

许景明懒洋洋地冲他招了招手,让人坐到了自己怀里。

他原本就带过几年兵,只是这两年天下太平,早就没了随处可闻的军歌,这回乍一听着,心里头还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

只是许景明也没让他继续唱,众人默契地跳过了这件事,继续嬉闹。

许景明略低头,看到这小孩儿脸色发白,左脸上却又慢慢肿起来了一个巴掌印,看着还挺重的。

那管事看起来笑呵呵的挺面善,下手还真他娘的狠。

许景明屈起指节蹭了蹭,低声问他:“疼不疼?”

那小孩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合适,慌忙摇头。

许景明只觉得好笑,但还是吩咐人拿了个冰帕子来让他自己敷着。

一帮人怪声怪气地笑话他怜香惜玉,许景明也不恼,只拿桌前的果子挨个砸他们,最后剩了一个递给了那小孩儿,仍旧是漫不经心地笑:“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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