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吁嚱,危乎高哉!
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越往西南,越是崎岖难行。
沈明轩自小长在京城,一直是“父母在,不远游”。如今见到大好河山,西南壮丽的美景,不禁感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但同时,他深深地担忧着。在这样的地方,倘若发生了地动,必然是一场巨大的浩劫。山川河流之怒,人和动物如同被困在笼子里,动弹不得。只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了。
“杜将军!”
“小沈大人。”杜将军每天都顶着一张扑克牌脸。
“《蜀道难》中,有‘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若真是如此,我们如果是要进入西南地区,也是一个难题。”沈明轩眉头紧锁。
“小沈大人,太子殿下交代过,要将您完完整整地带回去。”杜将军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语气中仍是冷漠。
沈明轩没有回答他,只是让马儿加快了速度,“驾!”
不知道是因为这位让人看不穿的杜将军,还是因为从京城到西南的路上安静得出奇,沈明轩感到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路上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小沈大人,再过一个驿站,我们就快到西南的边界了。不如今晚在此歇息。”杜将军仍旧是冷冰冰的语气。
“好。那你去通知大家吧。”
驿站。
院内。
这一行人为了赶路,都穿得十分朴素,仅从衣着判断,无法辨认官职。
刘刺史听说小沈大人到了驿站,就急匆匆地带着西南地区的各富商赶来,想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
沈明轩刚到驿馆就吩咐过要好生休息,谁也不见。杜将军见这一行人浩浩荡荡,远远就将他们拦下,“诸位请留步。”
身边的师爷上前一步,“这位是刘刺史,想要拜见钦差大人。”
杜将军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大人吩咐过,谁也不见。诸位请回吧。”
刘刺史正要发作,这师爷就指着杜将军的鼻子骂道,“我们大人可是西南地区最高的长官。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们大人。”
杜将军一动也没动。
刘刺史的名字在西南地区可是响当当的,没人敢忤逆。师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不识抬举的人,气得就要动手。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杜将军悄悄给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将门外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明轩。
沈明轩刚刚放下行李,正想活动活动筋骨,就有人来禀报,十分头疼。该来的总会来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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