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怀离开姥姥的休养院之后,就顺着郊外的方向行走。郊区和市区以一条河为界,河里面流着水声,大怀在河沿上了岸。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用,路的两侧静悄悄的。为了壮胆,大怀哼起了刚刚学过的那首《半岛十字街》。
昨天的风,今天的雨
和明天的未知的方向和距离
我跨过山,我走过河
为了见你我忘掉疼痛和饥渴
我现在脚上沾满泥
现在我只想找到你
狂风继续就继续
它要下雨就下雨
都随它
我在十字街的这头出发
这里曾经栽满可爱的花
如今我已经找不到我的家
这街头走过的你我他都有了她
我不能泪随雨下
在十字街的那个家
我想忘却忘不掉的童话
都随它
不管他
我要带你回家
雨越下越大,风把山上的石子吹下来。城市的灯光距离大怀越来越远了,几乎看不见了。就像几颗微弱的荧光,闪着微弱的光点。
大怀衣服里已经注满水,他被冻的颤抖着,像只在夜里行走着的受伤的鹿。
地上的泥水,东风带来的石子,和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身上,加上大怀的饥饿感,恐惧感和紧张感,他眼睛一黑,脚下一滑,他身体不受控制似的,滑落,翻滚在滑落,掉下了岩石高耸的山坡,在茫茫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这场雨越下越大,石子不停的被冲刷下来,在山谷回荡着。
欧阳大怀失踪的事情首先是有皎洁发现的,她在法家班没有发现大怀的踪影。手机无法接通,法栋还去了十字街的房子里,皎洁给休养院打了一通电话,也是没有大怀的消息。
现在乔水,法栋,颜姨和皎洁在大怀的房间里。他们都沉默不语。
“昨天晚上,大怀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一些泥土,他是在金子鹊那里回来的。后来,自己在房间里嘀咕了一会儿,拿着衣服就跑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他如果在外面过夜,哪怕是晚些回来,是肯定会给我消息的。这孩子最乖巧懂事,这是去了哪里!从来不会这样。”颜姨急的团团转。皎洁拿着大怀喝剩下的牛奶杯子,已经泪流满面。
“昨天雨下的很大,他或许在朋友家留宿了。”乔水说。
“除了法家班,还有什么朋友愿意收留他。欧阳家破败以后,大怀和二怀以前的朋友都不再见他了,就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颜姨给法栋端了一杯水。然后接着说:“可怜的大怀,从不为自己着想。大伟和大怀形同亲兄弟,他们绝对不会做出阋墙之争的事情来。就怕有人从中做梗,破坏两人的交情,让这个法家班名落孙山啊,法栋先生。”
乔水接着说:“颜姨说的没错。大怀看重感情,做人做事总是为别人付出,他绝对不会为了奖金和权利去陷害自己的伙伴。大伟的失踪,他急的团团转,不思饭茶。而我们对他的怀疑猜忌,他却只字未提。说起来我们真是羞愧。希望大怀能够快些平安的归队,不然这个法家班掌门人的位置我也要主动交出来了。”
法栋在一旁听着,他领悟到了乔水和颜姨的意思,就和颜姨说:“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在楼下等我,我要去问问金子鹊她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罢休,现在我的两个得意赛手不翼而飞,难道真的要法家班走向灭亡吗!”
法栋走了以后,皎洁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和颜姨说:“我一个人思维狭隘,又无计可施,求颜姨帮帮我。谢谢你们。”
颜姨拉着皎洁的双手,然后声音沙哑的说:“大怀是我的儿子,他乖巧懂事。大伟勤奋好学,法家班能有今天,他立下汗马功劳。这两个人的安危和整个法家班的命运紧密相连。你放心吧,法栋和乔水甚至法家班的每一个人都会竭尽全力尽快找到两位。”皎洁点了点头,然后颜姨接着说:“大怀如果饿了或者困了乏了,他也许会去你那里讨口饭吃,你快点回去,不要让他扑了空。”
皎洁听完颜姨的话就快步走了。
大怀、大伟和彧儿失踪的事情很快被记者发现。法家班门口、彧儿家门口、皎洁家门口都挤满了记者。他们叽叽喳喳的吵闹着要见法家班的人。
法栋让司机把车停在距离金子鹊那座房子大概五百米的地方,然后他一个人步行着走到房子旁边。他用了推开门,金子鹊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出来迎接了。
“法栋,你怎么自己走过来?那个司机还是保镖的是越来越不懂事了,怎么不把你送过来。回去我给你换了他。”金子鹊说着就在后面抱着法栋的身体。
法栋深呼了一口气,把金子鹊的手拨开,然后说:“金子鹊,我法栋生来就含着贵族的钥匙出生的,一直是别人求我,我从未求过任何人,今天我是真的央求你,你能不能告诉我欧阳大怀和高大伟到底在什么地方?”
听完这句话,金子鹊真实的被吓了一跳,她惊讶的问到:“欧阳大怀?难道,他也不见了?他不是一直在找高大伟吗?”
“金子鹊,你是真的想让法家班毁在我手里吗?这两个人的失踪会导致所有的赛事取消,赔偿金额足可以击垮整个法家班。如果你真的把我当作未婚夫的话,你就把他们还给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追究。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欧阳大怀昨天傍晚时候来过这里,他像个疯子一样,一进门,在我这里又砸又摔,但是后来他就走了。你如果不信,你可以看那些碎花瓶还在,我故意没有收拾。”
法栋看着眼前的碎玻璃,眼睛气的血丝弥漫,他拿起旁边的椅子砸向了鱼缸,一时间,一声巨响,鱼缸、台灯、镜子、玻璃制品碎落一地。
“你砸吧,你如果觉得能够舒坦一点,你可以把这房子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法栋撕心裂肺的怒吼着:“我的法家班,我的高大伟,我的欧阳大怀,都完了,都完了!都完了。”他坐在地上,像只被割喉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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