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锡东自从何苗上了自家家门之后,隔三差五想着法子骗她再去。

不是说肚子疼回去上厕所,就是说下雨了要回去拿伞不然没安全感。

完了他就“赖”在家里不走了。

何苗又急又无奈,她不想多待。

看见程锡东父母还有奶奶她总觉得尴尬,叫个“叔叔阿姨”都颤颤巍巍。

八月份快结束,迎来了金秋九月。

何苗嚷嚷着要程锡东跟自己,一起去重装开业的龙城恐龙世界主题游乐园,玩一天。

程锡东也不含糊,马上就在提议的周末就带何苗去了。

虽然到了秋日,天还是很热的。

不过上八九点的光景,太阳就已经变得毒的很。

何苗的双眼,被毒日头刺的只能半眯缝着,牵着程锡东的手的手心,开始不住的往外冒汗。

何苗松开程锡东的手散热降温,突然脚步飞快跑在前面。

“你快点啊,270块钱一张门票,要玩够本啊。”

刚入园的时候,270块一张的高额门票,让何苗一度摇头放弃,转身就要走。

程锡东觉得大老远来的,玩还是要玩个痛快,直接做主自己买了两张电子票,拉着何苗的手就往里冲。

来的早人不算多。

翻新的主题乐园还是那么多项目,也没有啥心意。

园里随处可见的是一家三口亲亲蜜蜜,要么就是稚气未脱的学生情侣。

程锡东跟何苗这一对明显超龄,何苗牵着程锡东的手,看着像他们迎面又来,再擦身而过的小情侣,突然觉得他们跟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为了融入“伪装”,何苗在一个摊子上给自己跟程锡东各自购置了一个恶魔的小角的头饰,白天上面的假钻,在阳光的照耀下blingbling的闪瞎众人。晚上一侧有开光,可以开灯,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

让你成为整条街最亮的仔。

程锡东作为钢铁直男很抗拒这种幼稚的东西往自己的头上戴。

何苗三番两次,一再坚持才换的他“好好好”的,心不甘情不愿的配合。

只可惜这种东西天生就是给小女孩设计的。

试遍了整个摊子上的每一款,没有程锡东头围度能够匹配的一个。

试到最后,何苗自己都厌烦了,时间总不能都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一会马上园子里的人流量就会激增。想玩点什么就要个个排队好个小时,那他们今天就要不到什么项目了。

她拿到游乐园导航手册的同时,就计划好了,今天最起码玩它六个项目,才能把本赚回来。

时间就是金钱。

她随手抓了一个给程锡东强行戴上,扔下钱给店主转身就走。

示意程锡东赶紧跟上。

程锡东感觉买的这个是她给他试戴的这么多个中最小的一个,箍的他脑壳子疼。

他下意识用手去扒拉这个让自己不适的东西,又要在何苗目光触及自己的时候,假装若无其事,这

个过程还是很煎熬的,接下来的时间里,程锡东的整个心思都在这个头饰给自己带来的不适上,玩的兴致减了一大半。

但是他看何苗挺高兴的,这就够了。一切以陪她为主。

相处着过程中,程锡东有在做改变和尝试。

即使这个改变让他很不适应,很不舒服,他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的表达出来,毫不给脸的完全不配合。

所谓的自私的人,也可以在磨合里一点点收去自己尖锐的棱角,大事小情里给予一定的退步。

这样的改变在生活里虽然微小,但是可以引起质变的飞跃。

可惜相处里面,多的是当局者迷,没有摘除自己的旁观者清。

何苗只当来玩,没注意这些。

孰不知,她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当初自己口中,那个让对方难受的“自私,只顾自己”的人。

此刻她兴致勃勃的拿着地图,高兴的眉飞色舞,跟程锡东商量着玩哪一个项目。

“你玩过过山车吗?”

何苗抬头,两眼放光的盯着不远处,呼啸而过,尖叫连连的,一闪而过的弧度。

程锡东说着何苗的目光一起看着。

“我玩过,但是这个有点高啊,我不大喜欢。”

程锡东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哈哈,不喜欢?你是恐高不敢坐吧?”

何苗觉得又抓到了一个程锡东的弱点,就开始使劲嘲笑。

“不是恐高吧,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程锡东皱眉强调,他就是不喜欢罢了。

“我坐过过山车没事,初中的时候,全班一起去苏州乐园玩,我被最要好的朋友拉着一起坐了一下午的过山车,吐了三次。”

何苗嘴一刻也不闲着,主动爆料起自己的“糗事”。

“我反正所有高空运动都不怕,就怕跳楼机。跳楼机是真的可怕。停在半空中,突然一下子下落,吓的人魂都没了。”

“跳楼机我还好的。”

程锡东适时插嘴。

何苗没理,话很密集,就想把自己的东西都“倒”干净。

“我之前跟小伙伴们,去横店的游乐场玩,被怂恿了去坐了跳楼机。结果叫的嗓子都哑了,爹妈祖宗都喊出来了,旁边的大叔一开始一直自言自语来缓解紧张,后来全程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在上面笑的哈喇子都掉了,下来还感谢我给他带来的欢乐。”

果然有何苗的地方欢乐多。

“那你还坐吗今天?”

说了半天,还是程锡东问到了关键。

“坐啊,不然我跟你聊这么多干嘛?走走走!”

何苗挽着程锡东的胳膊,两个人一路小跑进棚子里排队。

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太阳越来越强烈。

偌大的主题公园果然人是越来越多。

第一个决定玩的项目,就要拍一个多小时的队。

干站着也无聊,程锡东照常掏出手机看他的游戏直播。

何苗只好也掏出手机,又开了两三盘“吃鸡”。

她好久不玩了,等级掉了好多,所以四人随机组队,匹配到的对友都菜了很多。

她“不屑”跟这个“臭棋篓子”一起,说是队友,但是基本都单独行动。

她的其他队友们,也许是菜鸟的原因,反而很友好并且迅速的报团。

只是很快就“死”了一个,使得这个十分弱小的群体瑟瑟发抖。

在随后所有时间里,剩下的两个人只做两件事,不声不响的一路寻找何苗,然后再一路跟着何苗。

何苗到东就到东,何苗往西就往西。最可恶的是,他们找到何苗之后,就开始在她附近跑来跑去,捡垃圾装备,这样下去不被敌人发现就才怪了。

何苗烦透了这样的猪队友,可是这俩鬼跟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最后这个游戏硬生生被何苗玩成了“躲猫猫”。

可惜结局在开局的时候,系统把他们四个分配在一组就定了。

何苗他们三个最终还是“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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