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有礼了!”传旨太监正是铭帝身边的常公公,见金鲤喊他“大人”,福身的时候礼也做得很足,心里已经对她满意了几分,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
“你就是金小鲤?冒我国师府名义招摇撞骗的那个野丫头?”柳烟浓急于将金鲤的罪名坐实,迫不及待地张口。
短短一瞬,金鲤就听出了柳烟浓口中的急切,眼角的余光又扫到了常公公那轻微的一下皱眉,心中有了底,她缓缓开口:“我是否招摇撞骗,柳小姐说了不算!”
“凭什么我说了不算?我从出生那天起就住在国师府,国师府有没有你这么一个人我会不知道?来人,将这个欺君罔上,招摇撞骗的臭丫头拉下去关进牢房!”
几句话的功夫,就从“野丫头”变成了“臭丫头”,金鲤知道柳烟浓已经心乱了,目的达到,她无视几位打算围上来的衙役,又朝常公公行了一礼:“柳小姐莫不是忘了这位大人还在这里,我是否假冒,是否需押入大牢,都要由这位大人说了算。大人,可否容许民女辩白几句?”
常公公对柳烟浓越过自己擅自开口本就不悦,对比之下这位金小鲤姑娘顺眼多了,就挥手驱散了衙役,对她点头道:“你说!”
“大人!可否告知,圣旨上是如何说的?”
常公公身边的一个随从取过圣旨念了一遍,金鲤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待他念完又道了谢才开口:“这么说,圣上册封这位‘国师府女弟子’,是因为她帮助桐州赈灾,安抚灾民,筹集米粮,提议挖渠,顺利完工,是因为她做了这些事而不是她的身份?”
“正是如此!桐州此次能度过如此大难,还一劳永逸解决缺水易涝难题,圣上龙心大悦,说这是千秋万代的基业,这才破例封女子为‘春官正’!”
常公公边说边朝京城的方向拱手,金鲤也跟着她福身,起身之际心下就更安定了——刚刚从宋彥鹏口中她已经推断出皇帝之所以下这样一道圣旨,是因为她做下的事,而不是因为她杜撰的身份。
“所以大人,我从未欺瞒,这圣旨上写的桩桩件件,均是我做下的,这一点,不仅宋夫人,杜大人也可以作证!宋大人一直在各处奔走赈灾,这上报的折子大都出自杜大人之手,若是我欺瞒,杜大人怎敢上达天听?”
杜尧章听得汗出如浆,见金鲤三言两语竟然将火引到了自己身上,顿时张口结舌,想要辩白,却发现自己不知该何从开口。
“果然是耍奸成性!你敢说这些事都是你做下的?据我所知,国师大人一直有跟宋知府书信来往,说的就是这赈灾修渠,你一直跟在宋知府身边,是不是你偷着先看了,再说出这些主意按到你身上?”
柳烟浓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只因为眼前这个金小鲤,皮肤黑黄,身量矮小,衣着寒酸,除了口齿伶俐些,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看也不像能想出挖渠开河这种惊天动地之举之人。
“柳小姐有所不知,小鲤姑娘和国师大人实在是心有灵犀,此次赈灾和开渠,国师大人对我桐州帮助良多,但每次他来信之前,小鲤姑娘已经想到了毫无二致的法子,这一点,下官可以作证!”
匆匆赶来的宋彥鹏见金鲤好好站着,神色轻松,松了一口气,转头回答柳烟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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