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阿辰,还不是现在的模样,那时候他是凌远身边的伴读,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翩翩公子,前途无量的宁国公府嫡出的小郎君。”
凌逸喝了一口酒,袖子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到这段往事时,脸上眸中,都满是温柔。
“他那时,待什么人都温柔的很,小宫女无意撞他身上,将他的衣服都打湿了,小宫女吓的脸色发白,他也只是皱皱眉,温声道让她下回注意注意些。”
“那时候宫里的头的人都瞧不起我,更别说这些个外头势利的世家子,唯恐避我不及,只有阿辰从不在意这些,他会给我讲诗,会陪我看星辰,还会给我带宫外的点心,他会在凌远欺负我时,为我说话……可是,后来阿辰的娘过世了,阿辰说他爹宠妾灭妻,逼死了他娘,这以后,阿辰整个人就变了。”
凌逸苦笑了一声,“就是你如今看到的模样。”
“可是啊,他再怎么变,他在我心里,依旧是那个会奋不顾身跳下水去救素不相识的我的阿辰。”
去议政殿的路上,我脑袋里一直想着凌逸的话,到了门口,发现大门紧闭,问守门的太监,说是里面的大人在议事。
在凌逸那走了一遭,我总算知道凌逸这皇帝做的有多窝囊,凌逸见悦然不怎么理谢哲这个驸马,以为两个人因着我闹翻了,又在江辰的一番挑唆下,许以重利,至于那个利,自然是悦然了。
我听到此处,气的着着实实揣了凌逸两脚,凌逸抱头惨叫,说只是权宜之计,他没想真的把他家阿姐给卖了。
至于那个谢哲,本来好端端的本来围着公主府,转眼间便和公主一齐杀到了皇宫,悦然二话不说就将江辰给绑了,并将凌逸关在了长乐宫。
凌逸说悦然是真的想杀江辰,可悦然也不来见他,他也没办法,心里又急又苦,本来想将自己灌醉了,传到他家阿姐耳中,指不定就愿意来见他了,谁知道悦然是铁了心,他要喝酒,就差人送了满满十坛子酒,凌逸看着这些酒,恨不能抱头痛哭。
这议政殿里正在议事的大人们,自然是悦然手底下的人,这段日子被凌逸大刀阔斧的整的好不凄惨,他们商议的大事,我却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我在议政殿前的台阶上坐了两三个时辰,月亮的都爬上了树梢,议政殿的门才打开,三三两两的人出了门来。
我待人都走了,扶着柱子站起来,捶了捶膝盖,觉得没那么麻了,才进殿去。
悦然坐在龙椅一旁的座位上,拿着本折子在看。
“悦然?”
悦然见是我,站起身来,顺手将折子放下了桌子上,而桌子上,是两摞高高的折子。
悦然眉宇间是显而易见的疲惫,见是我,才勉强露出个笑来。
我看着她,道:“你是不是,不能陪我走了?”
悦然嘴角往下一弯,叫我过去,我过去了,她随手拿了本折子递给我,我看了一本后,又拿了好几本看了,我怔怔地将折子放回桌上,艰难道:“他们,要你当皇帝?”
悦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我问:“不当可以么?”
“不当,他们就要扶凌远上位。”
“这皇位,是你想,还是他们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