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往事如风,其实旧梦如歌,风不会再来,歌却可以重温,相同的是现实都不可能真穿越时空,回到从前。

这一夜,吴勇的头脑经历了一场混乱的激战,大脑被思维的利剑刺得异常疼痛,情感、社会、人生,过去、当下、未来……,一股脑儿在他的头脑里抗争,都想要争夺的一席之地。

他突然想起自己曾写过的一首诗《佛说》,他起身打开笔记本,默念到:凡尘如镜\看得见却是无\是非对错一个结\再难总在解\解着解着就了了。功名利禄一场梦\再美终是幻\做着做着就醒悟。生离死别一条路\再苦也要走\走着走着就到头。喜怒哀乐一首歌\再痛还得唱\唱着唱着就谢幕。心道天地外\凡尘有却无\才是最终福。

是呀,人生如戏,一切随缘,顺其自然,他合上笔记本,自我安慰着打算入睡,然而脑海间又蹦出了《孟子》中的一句名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人不能为或者而活着,总得留下点什么吧,哪怕是定点的蛛丝马迹也行。

还好,那些思维的千军万马在吴勇的脑海旷野驰骋了大半夜,最后还是在不分胜负中疲惫离去,让吴勇带着肿胀的大脑进入梦乡。

……

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喳!院内树枝头喜鹊的叫声把吴勇从睡梦中吵醒。据说有喜鹊临门啼叫,说明这一天会有贵人登门的,吴勇心里这么想着,非但不觉得讨厌,倒有一种欣喜之意,那喜鹊倒像提前报喜的书童了,只是这偏僻落后的小山村,谁会来呢。

不错,今天又是一个晴空如洗的日子,太阳慈祥的脸笑得通红,那些青翠的树林,都披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面纱。宁静,宁静依然是山村的早晨的主体。吴勇起身洗簌完毕,便朝村委会走去。他老远就看到丁琳在院内等候着了,便上前打招呼,这妞,眼睛有点浮肿,估计昨晚又是钻到小说里去了。

“昨晚又变成主角了,你成了润叶还是田晓霞了!”吴勇打趣道,随手打开车门,拿出了两个面包,递一个过去。山村管的是一日两餐,早点和夜宵除非特别的日子,一般都是没有的。

“也许女人多是情感动物,感觉自己就是主人翁或是自己的至亲至爱,总要惹得一把莫名的伤心泪。”丁琳笑笑,接过面包,似乎还沉浸在小说的悲伤里,“并且越看越割舍不下,这不,看了大半夜。”

“恭喜你呀!这说明你心地善良,心中充满了正义关爱之心。这恰好是作为一名驻村队员所必须的。”吴勇夸奖说,“上车吧!直奔胡成万家。”吴勇嚼着面包,钻进车里。“这户整家外出,只能先找小组长了解最新情况,再做决定。”丁琳说着也上了车。

汽车的轰鸣声打破宁静的山村,渐行渐远消失在山间,山村又恢复了宁静。

车辆在山间盘旋了一会儿,终于来到有一个小村子,这村子像一个巨大的撮箕放置于群山之中,按当地的说法这里四面环山,窝风背气,是个好地方。吴勇顺势看了看,背风当阳倒是事实,但也太偏避了,交通也极不方便,轿车根本就无法通行。

小组长家在村子中间,是三间上好的土木结构老房子。小组长姓肖,是一个60多岁的老党员,女儿是个教师,儿子虽说没有正式工作,听说在外面做装修,混得也不错,老伴因为肺病先行去世了,肖老闲得无事,威望较高,群众公认,便在古稀之年担当起了小组长的重任,可谓是老党员小干部了。

吴勇二人到时他叼着旱烟正在打扫院子,见面后忙放下笤帚,邀请二人进到堂屋,忙从抽屉里拿出香烟了发给吴勇,吴勇示意不会后,老人放回香烟,自个儿吸着旱烟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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