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迢迢来秦家的第二周,秦家依旧处于一片低迷的气压之中,陆迢迢的到来并不能使他们从失去秦芸的巨大悲伤中缓过神来。秦叔叔的工作要继续,秦天的补习班也要继续,但秋阿姨却放下了一切,每天待在花园或者秦芸的房间里。
唯一关注陆迢迢动向的就是张姨了,她在陆迢迢房间整理衣服的时候告诉陆迢迢,不要去秦芸的房间,太太不想任何人动里面的东西。陆迢迢点头,她不会去的。
张姨又告诉她,这几日看见秦天便躲远些,他脾气不好,怕吓到她,等过些时候就好了。
陆迢迢点头,人在屋檐下,有什么是不能适应的呢?
张姨看她,有些怜惜,父母不在身边的孩子,性格总是内向的,说话做事也小心翼翼极了,她想安慰迢迢这里很好,可是大家的处境也都不太好。
每日的餐桌上只有秋阿姨和她,偶尔也有秦叔叔,偶尔只有她。
秋明每天都会关心她住得怎么样,吃得怎么样,陆迢迢总是回答满意并表示感谢。秦叔叔总是早早出门然后深夜才会回来,偶尔出门接水的迢迢会撞见坐在沙发上一身疲惫的秦叔叔,她会轻轻地向他问好,秦叔叔看着她与秦芸截然不同的性格,总是疲惫的笑笑,却难掩失落。
真孤单啊,她想。
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却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她在花园里一圈又一圈的绕着,最后停在蔷薇花圃前,花圃里的花开得多张扬,多娇艳,每一朵花的颜色都艳丽到夺目,一簇一簇紧凑的依偎在一起,在这个孤独冷清的家里,依旧独自绽放,独自美丽。
可惜,零落的花朵也不少,像是被风折断的,孤苦无依的躺在地上,真可怜,她想。
她从泥土里捡起一朵半腐烂的蔷薇。再美的花,掉在的泥里也只有腐烂的命运,她叹息。
她听见身后渐进的脚步声,站起身来。
是秦天,他在外面补习,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了。少年的,青涩的脸颊,眉间是独属于青春期孩子的不羁。
她犹豫着要不要同他说话,他却把冷冽的目光放在她手里轻捧着的蔷薇上。
“谁让你摘的?”如刀的目光混着冰块似的向她砸来,她一时有些紧张起来。
“对不起,可这并不是我摘的,”她依旧捧着手里的花,试图向他说明这朵蔷薇的来历,可惜面前的少年看起来十分不耐,不愉的打断她的解释,
“那难道还能是它自己跑到你手里的?”他看她,像在看一个做了错事,却还在狡辩的孩子,陆迢迢顿住,不说话,蹲下身子把手里捧着的花放回原来的泥土上。
“为什么要摘这里的花,没人告诉你这里的花不能动吗?还是你觉得自己住进这里便能为所欲为了。”她蹲在地上不说话,像默认了他的指责,他看着她头顶的发旋,似乎在思索更为严厉的话语,直到使她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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