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落山了,但房间里的人却毫无感觉,他们一个满头大汗、脸色青白,一个双手紧握、眼眶全是血丝。
玄然道长已经许久没有闭眼了,他死死的盯着白玉道人,生怕一个不留神,眼前的人就会离开。
这种恐怖的感觉又出现了,在它消失了十五年后。
不知又过了多久,只见屋外已深黑,像极了徐芜华前世独自度过的最后那个夜晚。
山脚下的草屋外
“母亲,今天的月亮好圆啊!”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传来,兴奋显而易见。“父亲怎么还没回来,可得和他一起看月亮的。”
一穿着粗布的妇女从屋里出来,听小女孩的话,往天上看了一眼。“这月亮怎么今天圆了?”她正纳闷着。
这时从黑暗中走来一位女子,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美得不可方物。
女子看向山的最高处,眼里毫无波澜,甚至有些厌恶,“他付出代价了。”喃喃自语说出这句后,女子看向草屋。
妇女也看见了女子,所以当女子看过来时,她抓住小女孩的手,往自己身后带。
女子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冷着说道:“快进屋,今晚的月亮可不是你们能看的。”
妇女在听完女子的话后,拉着小女孩就进了屋,头也不回。
女子面无表情,继续朝山上走去。
“你就不能温柔一点?这么多年还没变!”一个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了,但温温柔柔的,一听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女子回头,刚刚还不见的人,竟是出现在了女子的身后头。
“你不也没变。”女子的语气不似之前的冷漠,还带了些欣喜。
若是这时有人经过,一定会感叹,世上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从举止到神态哪哪儿都是一样的。
“走吗?”声音温温柔柔。
“走吧!”声音毫无情感。
白玉道人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手无力的垂了下去,头也垂了下去。
“师傅!”玄然道长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要倒下的白玉道人。
只见怀中原本睁着眼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
玄然道长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往白玉道人的颈间探去,没有任何反应。
呜咽的声音从玄然道长的嘴里发出来,就像是年幼的狮子离开成狮时,一样的悲怆,一样的凄凉。
哭了许久,玄然道长唤出“父亲”二字,只是白玉道人听不见罢了。
闻声而来的春衫也掉了眼泪,为眼前那个伤心的男子。
玄然道长就这样抱着白玉道人抱了一晚上,这期间春衫想要同他交谈,可他像是听不见一般,毫无反应。
春衫无奈,只好一边照看徐芜华,一边观察着玄然道长的反应。
天光破晓,玄然道长终于有了动作。他抱起白玉道人,往屋外走去。
“道长!”春衫追出去叫住了他。
但玄然道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她不会有事的。”
春衫有些手足无措,半天只说出了一句“道长节哀。”
玄然道长道了句“多谢”便没有再理会春衫,他将白玉道人平放在地上,自己双膝跪地,十分虔诚。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云渐渐散开,太阳的全部光耀竟是直接照向了地上的白玉道人。就一瞬间,白玉道人化为了灰烬。
同一时间,屋里的徐芜华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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