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卜卦之前,都得净手焚香。

几人先回了客栈,看着奚沛芸做好准备,拿出式盘开始算。

六壬式盘天圆地方,在圆盘中绘有十干、十二支、十二月等,在方盘中绘有八卦、十干、十二支等,将圆盘重合在方盘上,转动进行卜算。

奚沛璘虽然也会,但她只懂个皮毛,并不算非常了解,因此看也看不太明白,只等奚沛芸结束。

奚沛芸面色沉静庄重,动手干脆利落,比起平日的小心翼翼,此时倒是更像个会降妖除魔的卫镇人。

众人看她模样,都噤声不敢打扰,等她收了手,奚沛璘便问:“在哪?”

“西南方向的城内。”奚沛芸有些犹豫:“只是卦象有异,还是不要去了……”

“西南方向?”奚沛璘挥挥手,“能有什么,哪个妖怪敢来我奚家地界撒野?”

“就是。”后面有人应和,“二小姐,西南方向好似是亭庆,咱们什么时候去?”

奚沛璘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现在就走。”

“对对!有二小姐前去,亭庆的妖怪哪里还会有安平的份,咱们这就走。也得让她知道,之前都是二小姐让着她的。”

这话正中奚沛璘下怀,风风火火领着人赶往亭庆。

而云觉那边,他也进了城,给了些钱让那母女几个安顿,自己去找安平。

受体内魔物影响,他看人时总下意识盯着人的脖颈,那里脆弱的跳动着,底下是潺潺血流,心里升腾起想要撕开血肉的暴虐欲望,他努力平复下去,面色如常走在街上。眼神一一略过,并没有在人群中闻到那个新鲜甜美的味道。

安平可能不知道,云觉每次找她,都是靠着她那香飘千里的天煞孤星身体,和那莫名馋人的灵魂。

第一次见面,安平还没有进入破庙时,老远他就感觉到了,体内的魔物更是欢呼雀跃,叫嚣着要吃掉她。说实话,有时候他都会盯着安平出神,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都要流口水了。也亏得他定力极好,直到现在也没有下口,还能若无其事和安平结伴同行,也没有被她发现异常。

他牵着驴穿街过巷,气质温润淡然,所到之处行人无不退让偷看,见他站到芙蓉院门外,抬头往上看,眉头微蹙的样子,无不摇头叹息,只当是来寻欢作乐的。

……

今日芙蓉院来了个奇怪的客人。

客人长相俊美,却在白天敲开了青楼的大门,也不要姑娘,牵着驴说要找人。

敲门声音不大,但一直响个不停,敲两下就停顿一会儿等人来,见无人开门,就不疾不徐继续敲,敲得老鸨心头火起,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的打开门,就要破口大骂这个扰人清梦的,见到门外那张脸,一下子就熄了声,上下一打量,脸上露出职业笑容,嗔道:“这位公子,这还是早上呢,您也太性急了些。”

云觉退后一步避开她挥过来的手帕,温和有礼的表明来意:“在下一位友人就在宝地,还请让在下进去寻她。”

老鸨笑着打趣:“哎呦,还友人呢,您说吧,要找哪位姑娘?玉莲还是宝叶?”

“都不是。”云觉的视线看向楼上,老鸨顺着看去,顿时挑了挑眉,见他看来,又扬起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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