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檀心把宁檀舟放在花云娘家,好在这两日王柏去镇上做工了不在家,要不然有要想着法子让宁檀舟干活了,王柏是那种别人不能占自己一点便宜的人,只要吃了他的都要如数奉还。

宁檀心走的是封瓶村人常走的路,路很陡峭,在山上赶着马车走这断路恐怕要用很长的时间,所以,封瓶村的人去往白溪镇总是天不亮就出发了。

宁檀心脚步轻快,很快就到了山的另一侧,她路过水西村,路的两旁种满了谷穗和豆子。

村名扛着锄头在天边聊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村妇、路边玩泥巴的幼童、抽着烟袋的老翁,,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前面就是一些低矮山坡,有一条还算宽阔的路,时不时的有马车从她身边经过。

至今已经有三辆马车从她身旁经过了,宁檀心冲他们招手,想搭他们的马车,奈何赶马车的人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着她。

一身粗布麻衣袖子又被挂了一个洞,脚上一双苞米秸编织的草鞋,她与乞丐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身上的衣衫是干净的,头发用一根绳子竖起不是很凌乱。

走了一段的路,宁檀心坐在一颗大树下休息,这个时候的的日光很烈,抬头日光刺的眼睛都睁不开。

远处一辆马车缓缓向这边走来,宁檀心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只是托着脸颊看着马车渐渐的接近。

“这不是宁家的闺女吗?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村妇掀起车帘说道,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马车上的村妇是封瓶村的李木兰,他们是封瓶村最富庶的一户人家,宁檀心知道他们家有一个大园子,有十亩地和一片种满果树的山。

看到他们停下马车,宁檀心连忙背起背篓跑了过去。

“檀心,你跑这里干什么?”

“李婶,我到白溪镇的镇上去卖一些东西换些银两,”宁檀心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木兰,如果能够搭上他们的马车再在好不过了,这样她就会节省很多时间,因为宁檀舟还在花云娘家她不敢耽搁太久。

踌躇片刻,李木兰心瞬间就软了下来,对着赶马车的苏博山说道,“我们带她一程吧。”

苏博山想了一下,以往这车里都是货物,他从不带任何人,但是今天是给自家儿子苏锦生看病的,他的马车又很大,多一个人也无妨。

“上车吧,我们带你一程。”苏博成帮宁檀心取下身上的背篓,让宁檀心先上马车,然后又把她的背篓送到马车里。”

“谢谢李婶婶。”她们跟苏家交集很少,只是都住一个村子而已,听说祖上曾经因为划分田地时闹个一些矛盾,今日能够让她搭乘马车她还是没把握的,想不打的是还没请求就主动让她坐马车。

马车里除了李木兰还有苏锦生,只是他的样子似乎不太好,还伏在里木兰的身上,神情恍惚。

苏锦生跟自己一样大小,也是村子里极为聪慧的孩子,在村子的书堂里就他的书念的最好,宁檀心也曾在学堂里念过几日书,因为念书遭到大伯一家的反对,说女孩子读书没几个用,但是后来却让自己的女儿宁莲儿去学堂,还编造了一个荒唐可笑的理由,说什么凤命之女必须有些才学才行。

苏锦生面色发白,连正眼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微微撑出一条缝看了一眼宁檀心,他样子很痛苦。

“李婶,锦生怎么了?”

“病了!”李木兰答的也是有气无力。

“你们是要给锦生医病吗?”

“是,前几日得了风寒,就没怎么在意,后来越来越严重,我们就让村子里的刘瞎子看,他给我们拿的药不但不管用,还越来越严重,一连拉了好几日,整个人都脱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锦生这是风寒没好利索,又加上刘瞎子开错了药,你们吃的应该是巴豆之类的药吧,这些是久便不利的人用的,而且只能一点点。”

听宁檀心这么一说,苏木兰感觉有那么一点道理,她有打量了宁檀心一眼,身体干瘦,头发枯黄,一身粗布衣衫,脚上一双草鞋,但是即便这样,苏木兰也瞧得出宁檀心长成了也是一个标致的人物,眼睛清澈除外,脸的轮廓和骨骼都生的恰到好处,人美在骨不在皮。

“我脸上有东西吗?”宁檀心问道,这几忙着采药,她都没有洗过脸了。

李木兰回过神道,“哎,是那刘瞎子拿错了药,他说那几日他鼻子不灵光,他媳妇把药给他放错了地方,我们不信,还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不再给锦生瞧病了,哎,都怪我。”李木兰又哀叹一声,眼底里全是深深的无奈。

宁檀心把手放在苏锦生的脉搏上,她的举动李木兰倒是没在意,只是以为宁檀心在和苏锦生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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