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错,那就麻烦杜鹃道个歉吧,”陆幼宜看着杜鹃,勾唇一笑,“污蔑我们不做正事,私自用刑,你可愿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杜鹃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墙面,“当然,对不起。”眼中的泪珠却荧光闪闪的。
“那就麻烦明日杜鹃姑娘把延禧宫的衣裳送回去了。记住,明日辰时之前送到,要不然淑妃娘娘会怪罪的。”陆幼宜扶着夏初禾坐下,“吃饭吧。”
“你说什么?”杜鹃回过神来,“你自己抱回来的衣服,为什么要我送?”
“杜鹃姑娘刚刚可是说,愿意为自己做的错事付出代价,你还答应我了,全屋子的人都听见了,你还想抵赖不成?”陆幼宜低头喝了一口粥,不再说话。
“算你狠!”杜鹃朝着夏初禾翻了个白眼便跑出去了,曹舒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也没说什么。
……
古代的夜似乎特别的黑,陆幼宜坐在竹丛中,望着一轮弯月,四周静得出奇。然而这黑并不是一水儿的黑,而是那种墨蓝,很深的墨蓝。那蓝压得很低,好似水滴一般,要流淌进四周的宁静之中。碎钻般的星星洒满星空,还有几颗围在尚未圆润的月亮之周,众星捧月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漫天没有一片云,晚风冷清,如鬼手一般骚弄着她裸漏的肌肤。
陆幼宜收了收衣服,好让自己不那么冷。
小路上突然传来细细簌簌的,就像野猫在草丛中撺掇的声音。陆幼宜回过头去,只见夏初禾提着一盏小灯,拿着几张油纸,一盒墨水,一支毛笔过来了。那盏灯是昏黄的,在这漆黑的夜格外悠然。只是照在夏初禾脸上,那被人掌掴的痕迹越发明显了。
“你来了。”陆幼宜拍了拍面前的凳子,笑道:“坐。”
夏初禾把灯放在桌子上,敛裙坐下,心事重重道:“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她把笔墨纸放在陆幼宜面前,“你要写什么?”
陆幼宜接过油纸把它裁成大小相等的七十八份儿,便开始就着昏暗的烛光涂涂画画。
夏初禾看不懂陆幼宜在干什么,只能咬着嘴唇看着。看了一会儿,抬头犹犹豫豫道:“你知道的,打我的人是曹嬷嬷。为什么你要说是杜鹃做的?”
陆幼宜画画的手一顿,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夏初禾,“因为明天我去延禧宫还衣裳,很有可能回不来。”
“那你可以让我去,又何必让杜鹃背黑锅呢?”夏初禾又皱起了眉头。
好像在陆幼宜的印象中,夏初禾除了皱眉就是撇嘴,就没有开心过。想到这里,陆幼宜又低下头画画,边画边道:“你去了也会回不来的。”
“为什么?”夏初禾疑惑道。
“因为你跟我关系好。”陆幼宜顿了顿,“杜鹃就不一样了,她恨我,所以东芝她们不会为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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