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起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小不已经去了有些辰光,天色都有些怠倦了,想必那园子里的人不好请,这南王和新娘子的堂估计都快要拜完了,她还未将戏班子里那些美男子带回来。
耳边敲锣打鼓声音渐渐歇了,换上了百年好合的弦月之音,她听着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烦的,但那声音又总是丝毫不差的钻进她的耳朵里,她心里想,若不是腿脚不便,自己定要去前厅凑一凑这热闹的,毕竟自己朝朝暮暮喜欢的男子今日终是娶了他心里的朝朝暮暮,自己怎么着也该提上几袋红枣花生去恭喜一下他的。
她记得那日在山洞外,这个女人要杀了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南风也只是对她不满,语气很温柔,他说,娩娩,你别闹,她不过是我们计划里的一颗棋子而已……
那时她并未多想,只一味觉得爹爹对不起南风,爹爹的仇由女儿来还没有什么不对,因此并未因他将自己作为棋子而置多余的闲气,更何况,自己是自愿送上门给他做棋子用的。
后来在牢里得知北悦送来和亲的人叫做李娩娩,她才恍然。
她不由的想,南风做的局也许并不是为了构陷爹爹,起先,他在皇帝面前奋力抗拒这门婚事,还在同时跟自己大摇大摆的去城外放风筝,好彰显他与自己的伉俪情深;
后来又在自己替爹爹入狱被缷去王妃之位时,以同意婚事为由让皇帝放了罪臣之女云起起一条生路。
最后的最后,他自掏腰包送回了赈灾银,替云起起的父亲“摆脱”了罪名。
在皇帝看来,南王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云起起,实在是深情款款。
一来皇帝以为南王会因为自己而痛恨李娩娩,消除了南王日后会与北悦勾结的隐患;二来,皇帝许了李娩娩公主之位,又附以公主之礼的厚重嫁妆,使得南王无法薄待于她……何况她云起起如今身份已跌入尘土,两个孩子无名无分,当不得嫡子,纵使南王再爱她也翻不起大浪了。
皇帝以为自己消除了云天,南风,北悦三大隐患,心里大概高兴的不得了。
却不知自己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最大的赢家是他南王。
话说,如此辗转反侧的计谋,就是为了能给那李娩娩一个名分,他倒算的上是个好男人了,这份爱情也着实艰难,能修成正果确实不易。
如此想着,云起起觉得自己的分析确实称得上是条理分明,有理有据,又为南王没看中自己替他惋惜了一会儿。她躺的僵了,微微侧身,屋内暖炉烧的劈里啪啦的响,云起起看了眼身边端茶倒水的丫鬟,又觉得自己能在如此环境下如此分析自己情敌的男人,和自己男人的女人,心境之界定是又上了一个层次。如此,她对他的新婚另娶更是在此番境界上又看的淡了几分了。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暖炉烧的正旺,跟春天的午后似的,她觉得双眼打架,想等小不回来,但倦意由床幔溜下来,溜上她的胳膊,她的肩膀,她的脑袋瓜和眼皮,于是乎她挣扎不了,便沉沉睡了。
梦里,她梦见南风和他的新王妃打架,自己站在梧桐苑的八角楼上吃着瓜子和葡萄,看的欢喜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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