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乐呵呵地发过去一句:提交前先给我看一眼哦,【微笑】【微笑】。

姜月裴看见这个表情就头疼:怎么看怎么像是嘲讽。

她点开创作界面,很快就全身心的投入创作中了。这是她的优点。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就能够立刻集中精力,全神贯注,效率高得令人咋舌。

没等十一点的闹钟声响,她停下敲击键盘的动作,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茉莉花茶。

样章发过去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回复。

花姐夸张地一连发了十多条语音,月裴从第一个点下去,播放的内容全都是“啊我的天哪”“盛颜怎么可以这么优秀!”“我今天就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这几章的剧情也太好看了吧awsl。”

姜月裴终止了企图继续往下播放的小红点。花姐真的应该去学一学赞美的艺术,总是那几个词翻来覆去地用,她的内心已然毫无波澜。

眼下已经十一点零五,切菜煮饭后就要去接月清回家。

现在的她,可以听着鸟叫声起床,可以在落雨时靠着窗边弹唱,周末的时候自驾去周边的山头闲逛。

她甚至想象不出来,过去的自己到底是怎样在昼夜颠倒中生活的。那时候的蓝天不是蓝天,黑夜也不是黑夜。一切都是鬼魅般的模样。

但是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上的斗志和锋利正在小镇的烟火气中一点一点磨平。

尖锐的刺痛感突然从左手食指指尖迅速窜至全身。月裴看过去,一滴鲜血从左手食指指尖的裂口处冒出。

还好伤口并不大。姜月裴丢下手中的菜刀,把指尖放在嘴里吮吸。舌尖刚触碰上鲜血,感觉神经立即传来了一丝温热的铁锈味。她又用舌头轻轻扫了几下,血很快就止住了。

案板的一边是切得整整齐齐,堆成一座小山似的白萝卜丝,另一边则是还没有切完的半个萝卜。姜月裴心底升腾起一阵烦躁。

辅导员曾在一次活动上提过,要保护好自己的知识分子的手。具体的情形她早已忘记,唯独这句话被她牢牢地印在了脑海里。

知识分子的手跟别的什么手又有什么不同呢?哪双手不会沾染上阳春水,浸泡在锅碗瓢盆和家常琐碎里。

第二天清晨。

她长了记性,出门前就把帽子戴好了,开门的一瞬间只有一点风透漏进来,还有一些凉快。她下意识地朝对面看了一眼。门安静地沉睡着,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她裹紧自己,迎着风迈开步子往外跑去。这时候的太阳只微微探出个脑袋,大部分的天空依旧在灰色中沉睡。

跑着跑着,思绪不由得飘到昨晚的饭桌上。

高中出国念书,大学毕业后回国工作。房子是他爸妈的。两位老人都是文大的教授,告别三尺讲台后就回到了小城安度晚年。

年前老两口去欧洲旅游,这房子便空了出来。

“他好好的上着班怎么突然回家住了。”

月裴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记得那小伙子长得还不错,就是性格有点冷淡。估计在大城市里住久了都是这样子吧。”

思绪渐渐回笼,抬眼望去,太阳终于在天边绽放出了笑颜,懒洋洋地把周身的热量散发到五洲大陆上,光芒也在这一刻照遍寂城的每一个角落。

蒙蒙的汗珠从额前渗出。她停下来,一手扶着腰大口喘息着,转身往回走。

像她这样大早上起来跑步的,多是一些老年人。他们喜欢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小区里的健身器材旁边,边压腿边讨论。

讨论的内容无外乎谁家的孩子考上了什么大学,谁家的儿子媳妇天天吵架,谁家准备办喜事,谁家孩子期末考的最好。

所以她基本不在那里锻炼。

今天出门比较早,她也正好有了兴致。月裴朝大妈聚集地瞅了一眼,猫着腰溜到最靠近树林的两排健身器材旁,那基本上没什么人。

“哎,你知道吗?那边一楼有一户,就是考上文大的那个……”

文大?全小区似乎就只有她一个考上了文大。月裴立刻把耳朵支棱起来,眼角不时往那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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