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雪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若是你答不出来,可否放我离开。”

唐伯远说道:“没问题,要是我答不出来,就放你离开,并亲自登门拜访,负荆请罪!”

听到这话,苏寒雪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好!”

她思索着应该出一个怎么样的题目,若是太简单肯定难不住唐伯远,写诗写词要排除在外,最好是策论赋文。

“我父亲在南山郡颇有名望,泰山王数次邀请我父亲为其效力,我父亲不愿去,若是直接拒绝会折了泰山王的脸面,你便替我父写出一文拒绝泰山王,言辞真切,让泰山王信服!”苏寒雪说道。

写拒绝信?还要言辞诚恳?

“你爹为什么不愿去?”唐伯远问道。

“家中老祖母年迈,体弱多病,父亲要照顾祖母,怎么能远去投靠泰山王?

而且泰山王生性暴戾,不是明主,父亲若是去了恐怕是又去无回。”苏寒雪说道。

老祖母就是祖父的母亲。

唐伯远恍然,怪不得苏寒雪要去山上庙里拜佛,原来是为她老祖母请愿。

“怎么,做不出?”

唐伯远摇头,“既然要说服泰山王,那就要言真意切。来人,笔墨伺候!”

他这话说完,门口却迟迟没有动静,他转头去看,却见护卫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口。

“大当家的您忘了啊,咱们寨子里都是些武夫,没有人会用笔墨,所以没有这些东西。不过赵头领已经下山去找去了!”

唐伯远撇撇嘴,等他找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算了,我直接说吧。”

苏寒雪一愣,直接说的难度可是很大的,能够随口作出一首诗的都算是有才,这不作草稿说出一片文章……

唐伯远想了一下,脑海里正好有一篇符合,李密的陈情表。

“敢问你老祖母的姓氏。”

苏寒雪她爹叫苏莫信,这个唐伯远知道。

“老祖母姓张。”苏寒雪说道。

唐伯远轻咳一声,朗声说道:“臣信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张悯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而张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

…………………………

愿王爷矜悯愚诚,听臣微志,庶张侥幸,保卒余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

唐伯远的文章念完,房间里一片寂静。

苏寒雪心中十分复杂,她自幼识读文章,自然知道唐伯远这一篇文章写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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