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一点感觉,眉头都不皱一下,继续道:“你说,这都怪谁?如果你能早点找到他,他就不会这么痛不欲生了,说到底,是你纪成蹊没有用,你修的什么仙?连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
闻言,纪成蹊面色和动作都一僵,“我是没有护好他,但伤害他的人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我觉得让你就这样死了真是太便宜你了,你说,我把你抛给厉鬼啃食怎么样?这痛楚是不是很舒服?”
谢浥池大笑,他阴森的说:“那又怎样,你越是折磨我,证明你越是无能,你救不了叶朝,所以你只能在我这发泄,来安慰你的内心,说到底,你又比我高尚的到哪里去?”
说着,他抬手一挥,粉雾弥漫,刹那间,纪成蹊眼前一片模糊,谢浥池找准时机,在他身上又刺了一剑,剑上有毒,纪成蹊封住自己的灵脉,给了谢浥池一掌。
谢浥池趴在地上大笑,“纪成蹊,你要我死,我怎么也得拉你陪葬!”
纪成蹊掐住他的脖子,手指快要嵌入到他的皮肤里,“左手是不是很疼,没关系,我帮帮你。”
有新的血液从谢浥池手腕的伤口流出,他疼的咬牙切齿,每当他要说话时,纪成蹊就加重他手下的力度,他所有的话,都被咽唔吞进了肚子里。
黑夜毫不留情的布满整个天空,旧撩台静的只剩下谢浥池的抽搐声。鲜血一寸一寸的铺向地面,夜色下的血显得比较暗沉,也更加的瘆人。
纪成蹊的剑,将谢浥池的右手固定在地上,掌心的血窟窿,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在黑夜中无尽的翻吐着温热的血液。
谢浥池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他整个人躺在一片血海中,惨白的脸色映衬着他那双血红的,能吃掉人的眼睛,他呜呜咽咽道:“纪成蹊,你当着我弟子的面杀我,以后,你会是修真界人人唾弃的对象,他们会挖了你的坟,让你死后都不得安宁!”
纪成蹊坐在地上,这毒素强劲的很,此刻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盯着谢浥池,感受他因为血液流失而渐渐枯竭的生命,他想起来,却没有任何力气,喃喃道:“可惜了,没有办法把你丢给厉鬼啃食,真是败笔!”
谢浥池眼睛瞪的大大的,已经没有声音了。
纪成蹊不想和他待在一块,拼尽浑身的力气爬到了旧撩台的另一边,他看着天空的月色,眼角被温热打湿,手指不断磨着食指的银环,笑了,却是在哭。
阿朝……
和阿朝的相遇说起来有些巧妙,那时候,他还没有被扶桑子收为徒弟,凭着几份吊儿两档的功夫和一腔热血就开始行侠仗义。
他游山玩水来到季林,遇见了那时阿朝,浑身伤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被人在大街上追赶,那群人抓住他,用鞭子抽他,踢他,将他踩在脚下,嘴里吐出恶毒的言语:“堂庭人也配活在这世上。”
堂庭人,是修真界较为特殊的一种人,他们生来不能修习法术,眼中只有一种色彩—红色,他们的血液是宝,可不是修仙人士的宝,而是邪魔歪道的宝,因为他们的血液可以助长邪术,也正因为这样,他们便不为各修仙门派所容忍,为了所谓的大义,那些自诩正义之士,便将堂庭人赶尽杀绝,一时间,堂庭人尸骸遍地。
可纪成蹊却不信这些,他拉起阿朝,将他护在身后,嘲讽那些欺负他的人算个什么名门正派。
这样自然是激怒了那些正义人士,双方就这样打了起来,奈何他的修为太低,并不是那群人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就被打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这打不过就跑嘛,于是,他诈了那群人一番,趁机带走了阿朝,就这样,他一身是血的救出了阿朝,从此带着阿朝浪迹天涯。
他这个人连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能多养一张嘴呢,本来想从此以后各走各的,可是他一个堂庭人,又该怎么生活下去呢?所以就一咬牙,带上了他。
他跟阿朝说:“以后我就你的大哥,你放心,大哥会照顾好你的。”
他带着阿朝,发现还不错的样子,虽然阿朝他不爱说话,也有点怕生,但是特别的听话,关键是做饭非常好吃。
刚开始,他真的话好少,不管纪成蹊怎么说,到他那里就变成了“嗯”“哦”,就连他的名字也是纪成蹊好不容易才套出来的。
叶朝,很好听的名字,他想了想,便唤他“阿朝。”
其实他天资聪慧,就是修行很懒惰,每每到一半的时候就坚持不下去了,而且他又没有师父指点,学的东西都非常杂,更加导致他修行懒惰了。
阿朝知道后,便天天监督他,他练到一半想喝水,阿朝不肯,已经看惯了他的伎俩。
二人一路磕磕绊绊,就这样过了两年。
“阿朝,今日我带了条鱼回来,那些蔬菜呀,我们可以先放一放,这鱼得趁新鲜吃,不然就坏了。”
纪成蹊走进屋子,将鱼放在厨房里,他将衣袖放下,挡住手上的那些伤口。
叶朝没有回应,他便在在屋子里找他。
里屋里,叶朝在收拾东西,他见纪成蹊将手放在背后和他讲话,他没有应,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拉出他的手,看着已经磨破了皮,泛着鲜血的手,没有说话,拉着纪成蹊在一旁坐下,他轻轻的给他上着药。
良久,他轻轻地说:“哥哥不要再受伤了。”
纪成蹊笑了,他答应,“好的!”
叶朝跟纪成蹊说,世人都嘲笑他们堂庭人眼中只有红色,可他觉得红色是这间最好看的色彩,有温暖,有明亮。
世间本无色,成朝一点红。
然后,纪成蹊再出现的时候,便是一身红衣,艳美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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