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星没想到会在出警的民警中看到苏默他嘴里衔着根烟靠在一边警车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苏默吐出几个烟圈视线扫过去看到苏暮星被一个女民警从巷子里扶着出来他霎时瞪大眼指腹一搓直接灭了烟头快步朝苏暮星走过去,语气很冲:“小暮!怎么是你?怎么回事?”

他是刚好路过,正好看到出警的同事就下来透口气,随便问了几句。

苏暮星半靠在女民警身上,双腿疼得打颤“哥。”

苏默眉头紧拧目光落在苏暮星出血的唇角,他手臂扶上苏暮星“送你去医院。”

苏暮星摇了摇头“没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女民警识趣地退开站在一边搭腔“还是去医院吧,刚刚都站不起来。”

高个子光头男被一个年轻民警拖出来人还没醒,苏暮星目光移过去“还有两个同伙跑了。”

苏默眼神一横,问话一边的年轻民警,“怎么晕的?”

年轻民警老实回答:“我们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晕了。”

苏暮星侧头看向苏默,解释了句:“警察来了,跑得急自己撞墙上的。”

苏默眉峰凌厉,目光如炬落在高个子额上的伤口,沉默了几秒,视线挪回下滑落在苏暮星脸上,苏暮星不躲不闪,和他对视。

年轻民警把人押上警车,女民警对苏默说:“苏队,我们带受害人先回去?”

苏默扶着苏暮星,沉声问了句:“这块是那个分局的辖区?”他对安城不熟,这次过来也是和季岩共事,都在市刑警大队。

女民警说:“静虹区分局。”

苏默点点头,他先把苏暮星扶上车,转身对一边的出警民警说:“你们等一下。”

他走到一边,捞出皮夹克里的手机给季岩打电话。

车门没关,苏暮星朝苏默看去,男人拿着手机,高大的身影被拉出老长,听不清电话里头两人说了什么。

只是,苏默挂了电话后,一行人没去静虹区分局,直接去了市刑警大队,苏暮星手心渗出一层冷汗。

苏默走过来跟她确认,“真的不用去医院?”

苏暮星还是摇头,“不用,就是被踢了几脚,没什么大毛病。”

苏默拗不过,点点头,帮她带上车门。

市刑侦大队。

高个子光头被押下车的时候已经醒了,人被拉去审讯室,没个几分钟,全交代了。

案子也不算复杂。

高个子光头叫陈阳,半年前,老婆死在第二军医院的手术台上,跟医院闹了几个月要赔偿,没成功。

连医疗事故都算不上。

陈阳的老婆本来就有心脏病,生产十分凶险,绝大多数医生都会建议不要孩子,可陈阳这人传统观念极深,不有个儿子就是绝代,是不孝,所以硬是要了孩子。生产的时候,孕妇心脏病复发,医院明确说了,保大还有希望,保小几乎渺茫。可陈阳固执的留小,两方坚持不下,陈阳以死相逼要保小,签了手术书,医院尽了全力抢救,也无能为力了,最后一尸两命。

当时参与救治的妇产科医生,因为被陈阳一伙人堵了半个多月,借着进修的机会出国避风头了,其中,负责心脏手术的医生就是许清然。

几天前陈阳被查出肝癌晚期,不甘心想报复医院,就对许清然下手了,而上次在三院的一闹,又让他把主意打到了苏暮星身上。

苏暮星录完口供,被带去会议室休息。

一刻钟后,苏默推门进来,他在苏暮星对面坐下,静静了看一会,不急不缓地开口道:“小暮。”

苏暮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马上接话。

苏默翻开审讯记录,直接说:“陈阳说他是被人打晕的,一个从背后冒出来的男人偷袭了他。”

苏暮星指尖狠狠抠了一下指腹,面上表情没变,“他是自己摔的。”

苏默反问:“真的?”他是明知故问,陈阳额头的伤明显是多次撞击形成的,绝对不是苏暮星口中所谓的自己摔的。

苏暮星眼神一瞬不眨,补充说道:“他扑过来脱我裤子,我踹了他一脚,自己没站稳就撞了。”

苏默把手上的审讯记录压在桌上,眼神审视,“我们查了报警电话,是个黑号码,没实名,你说巧不巧?”

苏暮星调整坐姿,右腿不小心磕到桌脚,疼的要命,她目光敛起,“也许是怕惹事毕竟还有两人跑了。”

苏默深深看了眼苏暮星,对面的人眉头蹙着,脸色苍白,静默了片刻,他语气缓和下来,“真的不用去医院?”

苏暮星伸手按了按额角的伤口,摇摇头。

苏默想了想,忍不住说道:“不用告诉他?毕竟你受伤这事”

苏暮星知道苏默指的许清然,她还是摇头,“没必要。”

苏默表情挺意味不明的,“你身上的伤瞒得住?”

苏暮星抬手揉了揉肩膀,倒是坦荡:“我最近不去见他。”

她全身肌肉疼的要命,特别是两条腿和后背,一动就疼,这样出现在许清然面前,铁定没个三两下就破功了,到时候没法圆过去。能不让他知道,就不让他知道吧。

苏默也不好多说什么,感情的事他什么发言权,他推开椅子起来,“季岩办公室好像有红花油,我去给你拿。”

苏暮星没说话,苏默自顾自开门出去了。

苏暮星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了,心里空荡荡的,她给许清然发信息。

好一会,她收到回复:晚安。

苏暮星舒了口气,趴在桌上眯了会,半响,又想起什么,她给宋维打电话,依旧是空号,微信也是,没人回。

宋维说了会主动联系她,她心里还是隐隐不安。

走廊上传来阵阵脚步声,苏暮星注意力被拽过去。

“什么?你说什么?”

是苏默的声音。

苏暮星屏住呼吸。

“跟丢了?把人跟丢了?你们是跟我开玩笑吗?”苏默声音很急躁,“必须把人给我找出来,不然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她很少见到发这么大脾气的苏默。

苏暮星推开椅子起来,没想到脚底一软,一个趔趄直接往前摔了过去,动静弄得很大。

没个几秒,苏默已经挂了电话从走廊进来,瞧见倒在地上的苏暮星,眉心一皱,快步走了过去把人重新扶到座位上,语气担忧,“怎么回事?”

苏暮星看向苏默,苏默垂眸看他,四目相对,苏暮星犹豫了会,伸手取过背椅后面的挎包,掏出东西推到苏默面前。

苏暮星清晰地说:“上次警方扫红猎,电视台跟拍,这是当时慌乱之中有人塞我手里的。”

苏默垂眸,“这画的什么?”他低头看了一眼,白色的纸条上,黑色笔画勾勒出的图案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花吗?”

苏暮星摇头,“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张纸条从何而来?又想传递什么信息,她一点思路都没有。甚至今晚帮她的男人,她也想不通。

苏默撩开眼皮,“小暮,今天晚上真的”

苏暮星打断他,“哥,送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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