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简单,直接去洪州抓捕一个朝廷命官,这已经超出我长安令职权范围了。
而且,谁能证明那个洪州刺史,不是朝廷任命的陈光蕊呢?!这件事情.......”
“李大人,请你相信小僧,小僧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我当然相信你了,小玄奘。但是.........从长安令的角度来看,这个案子,确实是有一点难了。”
“李大人,我有证据证明小僧所言,请大人过目。”
玄奘见李知言叹气,马上从怀中拿出一个襁褓,递到李知言的面前。
李知言奇怪的摊开襁褓,发现上面竟然是用鲜血写下的一封血书。
只是........
血书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再加上当时可能被水打湿过,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只能大致看懂,陈光蕊,状元郎,洪州刺史,上任途中被水贼所害,忍辱负重,水贼冒名顶替,求好心人照顾吾儿等字样。
其他的什么都已经看不清了。得亏玄奘能用这些文字脑补出一个故事来。不然可能玄奘生父被害这件事,玄奘自己都没办法知道。
李知言皱着眉头看完了襁褓上面的文字,然后用手细细的抚摸了一下襁褓上面的文字,最后将襁褓递给了身边的封兑。
“封兑,这些文字你有办法复原吗?”
“没办法。”
“唉........有些棘手了。”
“师父,我能看看吗?”白芷开口,向封兑问道。
封兑闻言,将襁褓递给白芷,白芷和月灵两个人拿在一起,看着这个带有血书的襁褓。
“李大人.......这个案子,能否........”
李知言左右来回渡了几圈,思考良久才抬头,对着玄奘勉强笑道。
“很难。”
玄奘其实在来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回答。此时惨笑一下,准备收回那块襁褓。
“这件事情确实匪夷所思,小僧当时被师父告知襁褓血书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师父所言。
师父告诉小僧,他是从河中捡到小僧的。当时小僧的身上,除了这块襁褓之外,就只剩下了那个让小僧漂流在水中的木盆了。
师父当时捡到小僧的时候,已经阅读了襁褓上面的文字,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因果。但是师父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和一个朝廷命官辩法,就算那人只是一个冒牌的家伙。
那时师父就只能先将小僧捡起,带回寺中,抚养长大。
等到小僧熟背数本经书之日,师父这才将小僧身世以及这个血书之事,说于小僧。
自那日之后,小僧就知道,小僧已经坠入魔网之中。那些日子小僧终日只想着为父母报仇,无心思佛。”
玄奘语气平淡,就像不是在说自己一样。
“师父知道小僧心中所想,本来想用佛法让小僧放下。但是小僧执拗,师父也没有半点方法。
最后在一年前,师父还是允了小僧,让小僧前往洪州,去看看那个冒牌的洪州刺史,以及我那被俘的娘亲。”
李知言听到这里,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前面的都还好说,就算是玄奘,面对自己如此悲惨的身世,也不可能时刻都保持着冷静。有心报仇也情有可原。
玄奘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凡人,愤怒,仇恨这些情绪,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再说玄奘此时还算年幼,真要修破了七情六欲,哪还会有以后的那些九九八十一难。
但是让李知言没有想到的是,玄奘竟然一个人去过洪州,亲自去调查过那个冒牌的洪州刺史,还有他的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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