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给人做狗,那就要随时做好丢了狗命地准备。
因果报应罢了。
更别提此举引发的社会效应了——
南京老太太一倒,引发了什么后果?
老人遍地“扑街”,被房贷逼至苟延残喘的九零后欲哭无泪。
与自己此举相比,缇萦救父①简直弱爆了。
按照和老爹得约定,不出意外的话,计划现在已经实施了。
那么从这一刻起,韩睿就安全了。
起码黄阮已经决定不了他的生死了。
——他现在应该考虑自己怎么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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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县因为地处上党,又是个小县,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当官。
故而,长期以来都是,县令兼着县尉和县丞,或者郡上贬斥下来得官员来充之。
如今县尊卧榻不起,能掌事的居然成了张直这个区区司曹。
“这小子,可真不让人省心啊···”
作为司法部门主官,又了解具体内情,他对这一切洞悉的无比清晰。
首先,这个案子,已经不是县衙可以审判的了。
民意汹涌,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引发暴动,到时候整个上党官吏系统,谁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只能是上报郡衙,由郡守甚至是长安廷尉来判决。
其次,黄县令死定了。
那份冤书已经被抄录,与案件一同递交郡衙,很可能最终会到当今陛下得桌上。
也就是他现在还没醒,想来醒了之后,他便会修书忏悔,然后自己了断。
如此识相的话,将相不辱得潜规则下,他的家人大概率可以活命,但也逃不过被贬为奴的命运。
最后,就是韩睿···
“也不知这小子,哪儿来这么好的运气。”张直略有嫉妒的叹息着。
对于收韩睿入法家门墙之事,老师已经给自己回了信:考之义,观其行。
见都没见过,就让自己考察其才能,观察其言行。
不出意外,应该是同意了。
待等其苦读几年,不失为法家又一新鲜血液、生力军。
心中想着这些,张直手下得工作却一点都没耽误。
不论是韩睿还是黄阮,都和现在得他没什么关系。
现在的关键,是在这特殊时期,把这县中上下安排妥当。
事后,不管黄阮是什么结局,县令之位必将空缺。
届时,只要不空降个县令过来,那自己这个“行事有度”、“可堪一用”的本地官就会进入候选名单,并大概率转正,成为隆县头把交椅。
虽然自己来这苦寒之地只是历练,但在县令得位置当历练,显然比小小司曹好很多。
更会给履历添加一笔不俗的地方执政经验,有利于仕途。
正忙着整理卷宗的时候,一声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哈哈哈哈,自前年一别,已过三巡,为兄甚是思念师弟啊。”
张直抬起头,待等看清来人,连忙起身拱手,笑答:“兄长可是一点儿没变,依旧那么直爽。”
来人正是原本要主持赵家裕渠道开凿得郡主簿,也是张直的师兄,父亲除晁错外又一得意弟子。
二人来到客房,略作寒暄,张直便道:“如今隆县吏员不齐,许多人恐受牵连,挂印而去,县尊又卧病在床。兴修水利之事,只怕是无能成行了,还请兄长与郡府诸公言说一二。”
“嗨,出了这么档子事,那渠道自然是先不修了。”来人笑了笑,旋即正色道:“吾此行,乃是遵郡守李公之命,厘清案情。”
张直闻言松了口气,道:“此间之事,弟倒是略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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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缇萦救父:汉文帝时一则典故,名医仓公淳于养得罪了齐王相(作者和下个路口见一阵汗颜···),齐王相为报复,诬陷其贪污(淳于养是官员),最终淳于养被判处割鼻,其女缇萦敲登闻鼓鸣冤,为父上书自请入为官婢,以赎父罪,免遭肉刑。这件事使文帝受到感动,当年便废除了肉刑。后因以“缇萦救父”用为孝女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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