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承果榻前已经守着几人,嬷嬷贾锦春,太医院郑院首郑临海,在他身后还有另外两名太医,也是太医院医术佼佼者。

不过有郑临海这个医术界泰山北斗在,两人表现的都很低调,也就跟着打个下手什么的。

贾嬷嬷五十余岁年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面含焦虑担忧,一门心思扑在女帝身上,压根就不关注是否有人进来。

在她身后有俩个一等宫婢,清秀俏丽,一个沉稳,一个机灵,应该都是女帝心腹之人。

俩姑娘正忙着从水盆里揪帕子,递到贾嬷嬷手里,贾嬷嬷一丝不苟的擦拭着苗承果的小手。

擦罢,再用一个热水锦囊捂在苗承果掌心。

田训颇为费解,她们这是在作甚?

眨眼间却看见那灌满热开水的锦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凝固结成了冰块!

沉稳清秀的宫婢文思连忙接过硬邦邦的冰冻锦囊,又给换了一个新的热水锦囊过去!

机灵清秀的宫婢文桑忍不住说道:“嬷嬷,这也不顶事啊,咱们都给换了半晚上了!冰冻的锦囊都攒了满满几大盆了!”

就连沉稳的文思也附和说道:“这样下去嬷嬷您也会累坏的,还是让我们姐妹来吧,您先歇会儿吧!”

郑临海也踏步上前,说道:“贾嬷嬷先稍作歇息,容郑某再来扎一遍银针!”

贾嬷嬷斜了他一眼,面沉如水,“银针都扎了三遍,按照您的药方子,也给灌了三回了!白白的遭罪,嬷嬷我这心里难受!”

郑临海五官端正,看起来四平八稳的,颇有处变不惊的泰然自若气质。

闻言不禁老脸一红,皆是尴尬神色,拱手说道:“惭愧!惭愧!都怪郑某医术不精,从未曾见过如此怪异之症!”

“我们太医院三人折腾了半晚上,陛下也只是退烧而已!并未曾醒转,尤其是这左臂冰冻之症,不见任何好转!”

“不过现在趁着退烧,可以开始为陛下用药物蒸浴了!自从上次陛下病发至今,这一年来我精心研制出新的蒸浴之法!”

“此法在去年原有的基础之上,又有很大的改进和提升,想来虽然祛除不了病根,醒转过来应该还是有些希望的!”

另一名年轻些的太医,跟着说道:“浴桶和药物都已在隔间备好,还请嬷嬷同意,陛下此刻的情况耽搁不得!”

文思和文桑瞧见贾嬷嬷点头,便扶了苗承果起身,由文桑背起去了隔间蒸浴!

贾嬷嬷这才瞧见了田训,疑惑问道:“这位是……?”

然后不待甄公公回答,恍然说道,“哦,想起来了!一旁等着去吧!”

接着捶了捶腰,勉强站直了些,方才忙碌半夜,一口气撑着不觉得疲乏,现在停了下来,就腰酸背疼,腿脚也不利索了。

田训为人乖巧,在家中哄惯了老祖母的,急忙扶了她到椅子上坐下,再顺便倒了一杯茶水给她,估摸着之前也没顾上喝水的。

贾嬷嬷的眼神儿果然温和了不少,看了他两眼没有说话,倒是请了甄公公带着郑院首三人去外间落座歇息!

郑院首粗略收拾了药箱,便随甄公公去了外间,他在太医院多年,能够做到院首的位置,自然懂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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