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峰大厦下拉起了远远的隔离带,两座高楼下一圈的黄色闪光带十分惹眼,大厦外侧花坛周围停满了警车,还有几辆黑色特警车,吕平方仔细辨认了下,最边上拉着一个大笼子的是动物园的货车,有人提着长枪,站的稀松平常,应该是动物麻醉师。
看来警察也已经听说那个黑色长毛猛兽的事了,但作为离那只大爪子最近的人,现在吕平方只想离警察远点。
他不时翻动下手机,公司群里聊的热火朝天,信息的震动声响个不停,几个小领导正在和公司老总吴云峰聊的火热。
“当时我们都吓得没了主意,幸好吴哥当机立断带我们回来,大难不死啊!”
“吴总带我们死里逃生,是我们公司所有人的再生父母!”一个感动泪水的表情下,吕平方看了眼昵称,“青莲白衣”,是会计李姐,刚才的“幸福的湖水”是四十多岁的老李。
吴云峰是个幸福的人啊,二十六岁就有四十多岁的叫他哥了。
吕平方摇摇头,划到了新闻界面,关于今天上午的新闻一个没有,应该是被净化了。吴云峰他有个幸福的家庭,父亲和母亲唯一的特长就是赚钱,而且给他开的这个“秀云经贸”公司据说就是走账的,他这个老板轻松,员工也不用跑什么业务,这样的单位风气也就难免了。
吕平方很羡慕这点,因为他和老板吴云峰是同一天出生,三个月前找工作时,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这么干脆就被留下,不然他也许就会去找自己的老同学。
一起开个网吧似乎是自己小时候的梦想。
在街边的兰州拉面点了碗大碗拉面,吕平方慢慢往嘴里扒拉着面条,脑子在胡思乱想。
这事一出,这公司还能开吗?
上午那不到十分钟的经历也许只是个幻觉。
还是有人在拍特效电影,砸钱开玩笑?
但是他想到了自己从前的那份工作经历,明白事情已经真实的发生。
他抬头看了看“逸峰大厦”的楼顶,感觉那四个大字好像在闪着让人眩晕的光。
16楼以上,都是康升科技,他想起来了那个主管的话。刚才有没有白大褂跑出来?
似乎没几个。
他的边上摆着一个破纸箱,底下有渗出不明液体的痕迹,可能刚才在电梯轿厢里被自己撞瘪了。
这是他五个月工资买来的教训,还得带回去,想到这他不禁祈祷吴云峰千万别跑,公司可千万不能倒啊。
电话铃响。
“李姐。”吕平方忙吞下面条。
原来是公司通知要放一天假,人力经理也已经报备了警察,待会儿可能有警察找所有的员工做调查。
“其实来找你们的可能不是警察,而是我的前同事。”吕平方想吐槽一句,但还是老实的闭上了嘴。
他租的房子离这里不远,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稍后还是去楼下买些面条吧。
结完账他抱起箱子,微信视频声响了起来。
“验证已通过。”
“昂首玫瑰对您发起视频通话。”
啧,真快。
脸上调整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他按下了接受。
“张姐。”
视频里出现一个面容方正的中年女子,眉毛紧紧锁在一起,有些凌冽,她正坐在车里。
“嗯。”冷冷的和吕平方打了个招呼,她直接问道:“你在哪?”
“逸峰大厦不远,你们快到了吧?”
“你去那做什么?”
“上班啊。”吕平方笑的人畜无害。
“这事你别接触。”
“好,就是赶紧给你提个醒。”
“谢谢。但是,记住,你不能再被照射了。”张姐的语气有些严肃。
“那你还给我打视频,手机也有辐射。”
“嘟”一声视频挂掉了。
吕平方苦笑一下,感觉自己得罪了人。
二十多平米的小套房,二十二楼,面西。
这是吕平方在燕台这个城市的容身之所。
回到房间,他坐到了床上,回忆着今天上午那让人脊背发凉的几分钟,试图寻找更多的细节。
那只庞大的野兽他只看到巨大的背影,看到一只爪子,还有那奇特的吼声。
还有那只手。
突然把住了电梯门,似乎也是比较瘦小的普通人的手。
放电影一般回想起这些细节,他开始回想最最关键的细节。
他的腰怎么了?
这特么才是重点吧!
一顿无语,现在他对自己的抱怨简直要冲毁自己的小心脏。人怎么可以怀疑自己?
想到这,他慢慢向后躺到了床上,午后的阳光倾泻而下,让他有些失神。
仔细的把最近的经历想了一遍,确实没有腰部受伤的地方,非要牵扯前因的话,他从前在部队服役时腰受凉过,当时的老班长曾经说,长时间在那个野战环境居住会伤腰,但他明显不到“长时间”的标准。
那种冰凉的感觉。
冰凉,滑腻。
如同电梯里那一次!
瘫倒在床上的吕平方猛的坐起来,发现腰部确实没有什么不适,更加笃定自己的怀疑。
他迅速把包裹箱放到桌上,端详了一圈,上面的标签被里面的液体浸泡的晕开,只能看到是从苏南省宝华发来的。
不再犹豫,他撕开了纸箱的胶带。
里面一层薄薄的塑胶囊,包着三个已经破碎的玻璃瓶和一个塑料盒。
不明颜色的液体渗透在了泡沫颗粒里,这就是他的2万块换来的教训。
真值!
大概是因为塑料颗粒比较少,到自己碰倒它的时候便撞碎了。
但还好几个瓶子上都标记着标签,长长的一串,他看了一眼,里面没有成分,只有一串字母混编数字,液体已经完全混在一起。
自己这运气啊。
想起宋龙财的嘱咐,他这才找出卫生箱,戴上口罩和手套,摸出了塑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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