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带倒真真是如书中所见的那般繁华,街边小玩意儿众多,让人一时挪不开眼。
冉若华此番女扮男装化身冉氏弟子花拾而来,昨日去到那空桑楼将冉氏一门的帖子递了上去,顿时惹来楼内赴会之人的围观。
冉家人久不入江湖,她这一出现倒是把楼上歇息的几派人给引了下来,与她聊了好一阵子的旧日情意,想必是存了试探之意,生怕她是冒名而来。
对于黎国的画手来说,这丹青会就好比那科举,三年一次,未参会之前所有人都只能称自己为画手,进入复试的十二人方能被人称为画师,授予青白画师玉牌,而仅有夺魁之人才能被称为画圣,授予墨紫画圣玉牌。
她那阿爹正好有一块,墨紫玉牌。
冉家祖上是御前画师,属御京一派,人物像乃其一绝,花鸟山水之画也别有心得,在画界颇有些威望。
打她穿来这边只能平日里偷画上一些,技巧自然比不得各大门派里整日以作画为生的人来得熟稔,想要赢下这比赛绝非易事。因此她这一路一直在车上练习笔法,画的好的就拿去换了盘缠,画的差的就一股脑的塞给马车夫,让他拿去包那马粪。
而对于此番进京前来观这丹青会的人倒是有了眼福,不单能看到冉家的后人,还能看到前来观礼的国师大人。
空桑楼此刻正热闹非凡,人来人往间的小厮们正在一楼宽敞的大堂里整顿着明日比赛之需,冉若华便也只好到那二楼去寻些吃食。
此楼乃是个八层的八角楼,三层之上为客房,住着的都是明日参赛的画手,此刻正是进晚饭之时,一时倒是找不出个无人之桌。
顶着冉家弟子身份出现在这楼里,难免会引来其他人的关注,而冉若华此番前来只想一正冉家之名,无欲与这些书画门派的人沾染上关系,便将目光放在了角落处那一身金缕粉底黄纹锦袍的男人身上。
书画之人自有一副书香门第的傲气和清高,楼里多是参赛的画手,桌上吃食之人也多着素青淡雅之衣,偏偏此人穿得这般雍容华贵,与众不同。
冉若华不作他想,抬腿便走了过去,那男子倒也是落落大方,丝毫不介意有人拼桌,仍自顾的品尝着菜肴。见此她也毫无顾虑,掀袍落了座,抬手准备招呼那小二上两个小菜,却被身侧之人拦了下来。
“花兄若不嫌弃,便与许某同食可好?”男人声音低沉好听,令冉若华不禁转头打量起这人来。
额头饱满,眼神藏而不露,眼形秀长且黑白分明,鼻梁高挺鼻翼饱满,下巴有形却又不失圆润,富贵又不失帅气。
活了两世,此般贵气的俊朗男子倒是颇为少见,不禁出声想问,“不知许兄是?”
“在下许鑫斗,在这京城经商讨生活。”男人抱拳相告,颇为潇洒大方。
不过,日进斗金,还是三金,这人还当真是个生意人。
“在下花拾,冉氏弟子,前日才到这京都地界,不周之处还望许兄海涵。”许兄这般热情,冉若华当即也回以自己的名讳。
“好说好说,你我今日初识却有一见如故之感,日后在这京都若有麻烦,报上我名号即可。”肩膀上被重重的拍了两下,险些将她脸扣进桌上的菜里。
许鑫斗也是没想到眼前这样貌不俗的小兄弟身子骨这么弱,当即有些尴尬的收了手,而冉若华见这桌上已然放满了各色菜肴,想必她就是点了也无处可放,便客气的道谢吃了起来。
冉若华吃得起劲,那许鑫斗倒是吃饱喝足的在那看着,“花兄,明日这丹青会,你可筹备妥当?”
“都已备好。”一边往嘴里塞着菜,一边回着话,今日她便是去了那市集采购笔墨之物,花了她一下午的时间和不少的银子,到现在还没吃上饭。
“那便好,若是少什么便告知我许某,兄弟所需我定竭力相助。”对面这小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倒是把许鑫斗逗笑了,还以为冉家派了个什么人物,没想到竟是个漂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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