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万篇都一律,翻书岂不太无趣。
而今迈步从头跃,市井俚语写新剧。
书接上回,杨大雷正在堂上议论闲话,就听见门口沙钓的声音在和门口衙役争辩,忙起身同朱大肠出门来看,原来是沙钓急着进来要见杨大雷,门口衙役拦着不让进,所以争执:“沙钓!小宝贝,你囊个来了,诶!唐不恬囊个没一起来哎?”
沙钓很焦急的分开门口衙役,衙役见杨大雷跟他说话,也就不再拦阻,沙钓几步近前,从他的脸上看得出,很是憔悴,显然是风尘仆仆的从很远的地方赶来,沙钓上前一把握住杨大雷的手激动的说:“大雷你快救救唐不恬啊,不然他就没命了!”
杨大雷大吃一惊,转头看了看朱大肠又惊疑的问:“唐不恬不是跟你一路去定州做官去了嘛,囊个老命都要除脱了呢?”
朱大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后堂去慢慢说,看样子你还没吃饭,先进去吃点东西,洗个澡,换身衣服,看你脸上的胡子也该修修了。”
杨大雷:“对头,走!有啥子话进屋里慢慢聊,到底是囊个回事,你慢慢说。”杨大雷把沙钓引着来到后堂,马云和马话疼,朱食帽也跟了进来,各自落了坐,朱大肠去厨房把饭菜搬上来,众人围着一起同吃。
朱大肠:“今天中午这一顿就将就吃,晚上我去张家酒楼叫一桌酒菜给沙钓兄弟接风!”
沙钓好像是饿极了,不多会儿就一连吃掉了三大碗米饭,最后又喝了一碗汤,缓过神来用衣袖在嘴上搽了搽,虽然他的圈耳胡须上尽是些汤水:“我当时和唐不恬到了定州,唐不恬刚上任,查点库银,就发现银子不对头,前一任定州知县郝思文暗中将库中银子十万两全部换成包银,外面是一层银子,里边都是铅,从外表看更本看不出来,唐不恬当时去库中点银,数目都对,只是觉得银子的大小有异,同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那假银子就要比真银子大一些,不仔细看很难看出来,刚到任那两天,因为事情多,当时我们是觉得银子有点不同寻常,到底还是粗心大意了些,检点过了,便着库吏签了单子,那库吏高进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就在检点完银子后就失踪了。我们送走前任知县郝思文,第二天早衙点卯,唯独高进没来,派人去库房查看,衙役说,高进没来。我便对唐不恬说银子有些不对劲的事,这时候唐不恬也说他觉得银子有些不对劲,我们去银库里拿出一锭,让银匠破开,这才知道里边是铅,当时唐不恬立即就写了奏折呈递户部,那知道户部把奏折转交给刑部,刑部派人来调查,一口咬定是唐不恬盗了库银,就批了秋后问斩。”
杨大雷:“啊,居然恁个坎坷啊,沙钓兄弟,你也莫急,反正是秋后问斩,现在才三月份,还有时间。”
朱大肠:“唐不恬从小跟我们几个一起耍泥巴长大的,他有难我们肯定要舍命相救,沙钓你莫担心,对了,唐不恬的家里人晓得不呢?”
沙钓:“出了恁个大的事,唐不恬家的爸妈亲戚都遭诛连了,全部下在大牢里头,听说唐不恬的爸爸,关进牢里才几天,就得病死了,他们家的家产全部被官府抄了!捏哈,他屋穷得跟我一样。”
朱大肠:“沙钓、大雷,你们还记得不,小的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玩剪刀石头布,输了的就弹小JJ,有一次我一连赢了你们十几次把你们三个的小JJ弹肿了,第二天肿得像一根大香肠,连JJ上的皱纹都看不到,结果被赵寡妇晓得了,还想拉你们进她屋去耍,哈哈哈哈…”
沙钓:“是的,我们都没去,哈哈哈…”
杨大雷:“我去了的,还挣了两百文开BAO费,哈哈哈….其实老子是实在穷得没办法了。”杨大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说起那件事硬是好笑,你龟儿就因为这个事情得意了十几年,有种的再来跟我玩一次剪刀石头布嘛,老子给你JJ弹得灰飞烟灭,哈哈哈,老子只需要赢你一回,就恁个弹一哈,你龟儿就要当太监。”杨大雷说话间,就把右手食指在桌子角上弹了一下,砰的一声,桌子角竟然被弹折了一大块,把沙钓和众人都惊得吐舌,朱大肠:“你R嘛恁个凶,老子才不很你耍得!”
沙钓:“大雷你现在恁个牛B,我来找你是找对了,救唐不恬就全靠你了哦。”
杨大雷:“放心,明天我们就动身!”
马云:“大人,你怕是去不得,你要是一走,孙越和海贼倭寇,必定要来县里SAO扰,那时候此一方百姓不是又要遭殃?”
朱大肠:“城防不是有曹大伟嘛!”
马云:“就他,三角猫的功夫,能做得啥子,就知道刮钱!”
杨大雷此事还真有点犯难,你说不去救唐不恬吧,于兄弟情义上说不过去,如果离开海宁县,保不齐孙越带人来攻进县城,这一城的百姓,又要遭殃。他思量至此从座位上站起身,迈步来至窗前,望着庭院发呆。
沙钓:“大雷,兄弟情义你不能不顾啊!如果你不去救唐不恬,他可就真的死定了,盗窃库银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唐家十几条人命就靠你了。”
杨大雷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朱大肠道:“我不能不去救唐不恬,我走了以后,你就在这里暂时属理县里政务,如果孙越的人来攻县城,只叫四门紧守!”
马话疼:“紧守更本没用,孙越一伙,都是些高手,飞檐走壁,你又不是不晓得,这城墙根本就挡不住他们。只要几个高手杀上城墙,打开城门,其余的匪徒拥进城来,海宁县就完了。”
杨大雷听了,转添烦恼,马云还在一边说道:“大人,你去不得呀!海宁县不能没有您。”
杨大雷:“这样吧,你们对外放出消息,就说我最近人有些不舒服,暂时不升堂理事,也概不会客,我呢,悄悄的和沙钓往定州去走一趟,多则半月,少则十天就回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县里的事情就由大肠暂时属理!有人来告状,都压下,等我回来在审!”
朱大肠:“那你去了要早点回来哦!”
杨大雷:“你放心,我和沙钓明天一早就出发!另外我离开海宁的消息,一定要保密,不可叫外人知道。就是曹大伟和伍子仁也不可让他们晓得。”
众人都唯唯,第二天一早,杨大雷换了一声青衣,头戴一顶白范阳毡笠,把整个面部都给遮住了,这范阳毡笠,有点像现在农村用的雨具斗笠,只是材质不同,斗笠是竹篾或者葛叶做的,而范阳毡笠是牛皮做的,晴天能遮太阳,雨雪天气还能当雨具用,所以在古时候是很流行的,这范阳毡笠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遮住脸,就有点现在的鸭舌帽的意思,你看那些犯罪份子,总喜欢戴个鸭舌帽,就是要把脸遮住的意思,杨大雷和沙钓各戴了一顶范阳毡笠,选了两匹快马,三月十二日一大早飞驰出了海宁县,径往定州来,二人一路上饥餐渴饮昼夜兼程,每天休息三五个小时又继续赶路,在路上行了四日,总算是赶到了定州,到了定州,当天晚上就城中客栈安歇不表,第二天早起,杨大雷和沙钓洗漱毕吃了早饭:“你知道那库吏高进家住哪里吗?”
沙钓:“高进听说不是本地人,平时就住在县衙外十字街,出事后我去他家门口看过,房门紧锁,根不就没有人。”
杨大雷:“走,带我去,目前只能从高进身上找线索,要弄清楚,十万库银的去向,才能救出唐不恬。”
沙钓领着杨大雷出了客栈来至高进家门口,只见两扇木门紧紧的关着,上面有一把大铜锁,杨大雷右手去那锁上只一握,瞬间就把大铜锁扭断了,随即推门进去。
沙钓:“大雷,你这些功夫好求牛B哟,能不能教教我哎。”
杨大雷仔细环顾着屋子里的每一个地方:“看样子高进走得很匆忙!”
沙钓:“为什么这么说?”
杨大雷:“你看他床上的被褥散乱,既没有带走也没有折叠,显然是匆忙起床,然后就跑路了。”
沙钓:“我就从来不折被子,你见过那个老光棍折被子的。我先前住的地方比他这屋里邋遢十倍。”
“你才多大年纪,人家都可以当你爹了,高进这个人可不是邋遢的人,你看这桌子上的牙粉,头油,可都是京城里齐宝斋的上等货,从这一点说明高进可不是一个邋遢的人,他一个小小的库吏,怎么能用得起这么高级的牙粉和头油。”杨大雷一边走一边看,这时候突然嗖的一声,从门外射进来一把飞刀,砰的一声,钉在正堂上的柱子上,飞刀上还一有封信:“看来我们的行踪早就被人盯上了!”杨大雷一面说话,走去一把将飞刀取下来,将信纸展开来看时,上面赫然几个大字:“少管闲事,不然要你老命!”
杨大雷把信纸递给沙钓,沙钓看后十分惊讶:“这是什么人,如何我们才来就被他们晓得了。”
杨大雷正和沙钓在屋里左右看,两个半大小孩从门外进来,其中一个大点的孩子问道:“你们是高叔叔的朋友吗?”
杨大雷蹲下身子,笑嘻嘻的说道:“是啊,我们就是高叔叔的朋友啊,你知不知道高叔叔去了哪里?”
那大一点的孩子说道:“高叔叔那天早上从屋里提着包袱出去了,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去铁佛山,看个朋友,然后一去就没回来了。”
杨大雷:“那你知道平时高叔叔都和什么人来往?”
两个孩子都摇头:“高叔叔,每天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跟别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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