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外乌泱泱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百姓,一顶车轿赫然立于人群之中,刘管事赶到府门见这般情况,赶在王爷动怒之前让小厮挥退一众百姓。
轿子两侧守着四位俊俏姑娘,各自捧着个鎏金方盒,周身气度与王府那些伺候丫鬟竟是云泥之别。
其中一个姑娘扫了眼刘管事,哼了哼气,细声细气的贴着轿子说了些什么,另一个姑娘走到轿前将轿帘掀开,接着便看到一位容貌精致的贵公子跳下了轿。
“少爷,您可小心着些!”碧落急的险险将盒子丢了去扶自家少爷,若是少爷摔了个好歹,晚些又要哭鼻子。
容隐笑着点点头。
碧落自小伺候少爷,看到少爷这般笑颜,便知他家少爷妥妥没听见去;她朝青霄使了使眼色,示意青霄多照看着点少爷;两位姑娘默契十足,青霄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少爷这次出外游历,断是不能出差错的;随行四人中,属她武艺最高,青霄自然得担负起保护少爷安全的职责。
容隐一眼便认出南洲成王庄贤,他拱手:“成王。”
成王笑着说了三声好,将人迎进了王府。
刘管事带着几个手脚利落的小厮,将贵客随行物什搬至松竹院;瞧着只余下轿子里的东西,便捉摸着要不要将轿子一并挪到松竹院去。
碧绿、青霄随容隐进了王府花厅,骖鸾与霏微留下整理少爷贴身物品。
刘管家见小贵公子随行丫鬟气度不凡,语气更是客气几分,“两位姑娘,不知小主子所乘车轿是要作何处理?”
骖鸾刚巧将床上的锦被帐子换上了少爷自小用惯的,朝霏微打了声招呼,便跟着刘管事将少爷的车轿搬进了院子。
花亭内,容隐拿出一封血色请帖,双手递给成王:“奉家父之命,邀成王赏脸。”
庄贤接过请帖,“劳少州主亲自送贴,皆是本王定会准时赴宴。”
容隐客气笑了笑:“王爷言重了。”
“三日后便是京州最热闹的万花节,少州主不妨在此多住几日,万花节后再启程?”庄贤试探道,今天下三分,东洲独大,京州自然得表明态度,莫要惹的东洲洲主的猜忌。
“万花节?”容隐挑了挑眉,他还真没见过冬天的万花节,“自然得体验一番当地风土民情,那便等过了万花节再启程。”
碧落、青霄相视一眼,彼此眼神中都传达出一个意思:我就知道少爷会这般说!
见容隐答应多住几日,成王心下稍宽,又拉着他说了些客套话,半柱香后容隐才从花亭脱身,回了松竹院。
松竹院早已整归妥当,霏微晓得少爷畏寒,烧了十几个火炉,将卧房围了个遍,所以即便是大严冬,卧房依旧暖气腾腾,没有丝毫寒气;容隐在马车上窝了大半个月,身子都瘫懒了;一进卧房便似个没骨头的人一般躺在贵妃榻上。
知晓少爷习惯的碧落将那本半旧半新的游记放在榻上,又添置了些新鲜蔬果:“少爷,这次您打算在这儿住个几年?”
容隐吃了几颗葡萄,含糊不清道:“碧落,连你也会打趣我了?”
“前个儿阵子,少爷可是在西洲游玩了整整三个月,”碧落夸张的竖起三根手指,“若不是我提前传信儿回了东洲,少爷现在多半被大少爷绑回去关小黑屋了。”
容隐一听到他哥,顿时恹了,他无奈喊了声碧落,惹得侍女一阵轻笑。
容隐谁都不怕,就怕他哥容华;严格来说,容华不算是他哥,而是原身的哥。容隐五岁穿来这个世界,如今他已经十三岁了,在这里生活了八年,这八年来没少挨容华的训。
“少爷,您别当真,大少爷疼您都不及,哪儿还舍得关您小黑屋呢。” 霏微知道少爷最怕的便是大少爷,“最初少爷说要出来游历的时候,主夫是一万个不愿意的,当时还是大少爷为您担保,主夫这才应允了这事,少爷,大少爷是真的疼您。”
容隐吸了吸鼻子,不置可否。
“少爷,”骖鸾从外边进来,远远站着,等身上寒气烘退,才进了内室,“乖乖不见了。”
乖乖是容隐游历时捡到的一只葵花凤头鹦鹉,通体纯白,黄色冠羽;平日里皮的要死,光是衣裳就被乖乖毁了好几箱,也没少祸害碧落她们的胭脂水粉。
“没事,饿了自己会回来的。”乖乖“离家出走”不下百余次,每次回来都是一副被人狠狠蹂/躏的惨样。
“少爷,万一哪个下人不知,误将乖乖烤了吃呢?” 霏微小声道。
“乖乖聪明着呢,谁能烤了它吃?”容隐说着便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一层朦胧的水雾,今日为尽早赶到京州,容隐早早便醒了,如今还未到午时便开始犯困。
“少爷可是要歇下了?”碧落轻声问道。
容隐“唔”了声,由着侍女伺候宽衣,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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