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大司祭的信。”沈寒将信递过去,注意到他家公子的衣裳似乎皱的有些离谱,当然这是和平日相比,公子向来一丝不苟,往日上身的衣裳平整并无一道褶皱,今日似乎“狼狈”了些。

多半是容公子的功劳,沈寒心想。

随玉粗略扫了几眼,便将信烧了,“叫卫玉过来。”

卫玉来时脸上还带着浓倦的睡意,秀气的眉头紧紧蹙着,“兄长找我?”声音都是有气无力的,可见这人是真的困极了。

随玉掀起眼皮扫了眼卫玉,“大司祭之子已寻回,一月后举行入族仪式,”见卫玉并无多大反应,随玉倒也没继续说了。

“老头子儿子那么多,不差我一个,”卫玉丝毫不在意,幸灾乐祸道:“不过兄长倒是有麻烦了,老头子平白无故又多了个儿子,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十多个儿子,被害的最后只剩两个,老头子现在多半怕极了随玉,倒是无论如何都能凭空多出几个儿子,就算整不死随玉,却能给随玉添堵,顺道让四洲的人都知晓巫山大司祭做的荒唐事。

随玉:“我只问你,已经决定回巫山了?你回去可不一定还能出来。”

“阿隐哥哥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卫玉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饱含恶意道:“若是阿隐哥哥亲眼见识到兄长你的手段,不知道他会不会吓得不敢见兄长。”

“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说话?”随玉皱眉,眉宇染上几分不悦,“卫玉你别忘了我不欠你的,任性也该有个限度。”

卫玉嗤道:“怎么,说阿隐哥哥会厌恶你就是任性?兄长,你这性子倒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随玉闭了闭眼,怕再说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他道:“你走吧。”

卫玉起身,离开前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兄长自然不欠我的。”

随玉险些压制不住心底的怒火,直接将这人扔出去。

沈寒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自从有了容公子,他家公子已经许久没动过怒了,卫玉倒是仗着公子对当年那事的愧疚这般胡闹,着实不妥;凡事都有个度,公子当年自身难保,又如何能保全越娘母子?

眼见着公子脸色越来越沉,眸底寒意令人胆颤;沈寒站在一旁冷汗浃背,正想着怎么应对眼前这般压抑紧张的氛围,便见陆风那小子屁颠屁颠溜了进来。

得,陆风一贯倒霉,也不差这一次,沈寒习以为常。

其实陆风踏入车厢后就后悔了,公子这么冷的脸显然是处于暴怒状态,连沈寒这只老狗都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他一个柔弱的书生现在凑上来除了堵炮口外还真没别的用处。他也想溜啊,恨不得马上消失在公子眼前,但以往的经验告诉陆风,这个时候溜会死的更惨。

陆风只得尽量减少存在感,让自己表现的乖巧一些,他道:“公子,容公子派属下来传话,他说早饭已经吃过了,并和旸韦、宋竹出去一趟,让公子不必等他,晚上他自会追上来。”说完,陆风只觉得车厢内更冷了,他这个每晚坚持用生姜泡脚的壮汉都冷的打哆嗦。

死了死了死了,公子怎么更生气了!这怎么和旸韦说的不一样啊!旸韦明明说公子听到容公子的话会很开心的,可现在…啊!旸韦那个狗逼他又忽悠我!!!

随玉:“何时去的?去了何处?去做何事?”他知晓容隐反应过来后定会害羞一阵子,本想着单独留阿隐在内厢冷静一番,却不料这人转头就开始躲他,躲他倒是情有可原,但出去却不提前告知一声,先斩后奏,这他倒是万万没料到的。

陆风一问三不知,感觉公子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

某处不知名的林子里。

“容公子,这当真妙啊!”旸韦拿着容隐设计的图稿,兴奋的像个孩子,笑起来娃娃脸上还有两个对称的小梨涡,“物尽其用,看似简单实则不然,其中玄妙值得细品!”

容隐被夸的老脸发烫,这其实只是小型洗漱间的设计图,没有旸韦说的那么神奇,只不过因为车厢空间有限,所以容隐设计了许多折叠式物件,真不玄妙。

“旸韦你别偷懒,过来砍树,”宋竹砍树劈树,还得兼做木匠,他揉揉肩,一把将旸韦扯了过来,“干活,别光动嘴不动手。”

旸韦顶着一张娃娃脸,毫无心理压力的说:“我还小,老宋竹你得让着我。”

宋竹笑骂道:“你还小?!你孩子都有了你哪来的脸说你还小?!”

正在捣腾简易马桶的容隐顿时望向旸韦,嘴巴张的大大的,震惊道:“旸韦你就有孩子了?!”旸韦看脸最多18岁啊天!

旸韦白了眼宋竹,“别听宋竹瞎说,我尚未及冠,怎么可能娶亲?”

宋竹插了句谁说娶亲才能生孩子。

“...”容隐知道这叫先上车后买票。

旸韦觉得宋竹今天是非得把这锅扣他头上了,算了,懒得解释,宋竹这老狗坑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像他这般单纯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容隐看看宋竹,又看看旸韦,再看看宋竹,复又看看旸韦,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腐了,自带滤镜,看到两个男男就YY成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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