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一听下个月就要动手术,心里慌慌的,“手术成功概率有多大?”

韩京霖:“在这五年内已经将所有的手术用具都准备好了,小初初的身体我也一直在帮他调养,如果忽略掉突发情况,我有八成把握。”

“什么是突发情况?”容隐问:“还有别的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发生吗?”

“手术都有风险,绝对没有百分百安全的手术,”韩京霖用下巴虚点了下容初手腕上的蛊,“我能想到的情况都列出来了,而且也提前想到了应对的方法。”

容隐抱紧怀里的小崽子,没忍住吻了吻崽子的小脸蛋。

随玉晚上回来的时候容隐把这事和他说了,随玉只说了声知道了然后便问容隐的脸是怎么回事。

容隐:“不这样我都不能出门。”

晚上亲密的时候随玉专门盯着他的脸亲,容隐多有躲不开,急急开口:“随玉你别在我脸上留痕迹,不让我怎么出门?!”虽然他已经能接受顶着一张黑脸出门了…

“好,”随玉虽然是这么答应的,却还在往容隐脸上亲。

容隐:“...”好气。

还好随玉这种恶趣味只持续了几天,容隐顶着几天大黑脸后终于可以“干干净净”的见人了;倒是容起和容初兄弟两见多了容隐黑着脸,今天突然又白了回来一时没太习惯,后来几次要偷着给容隐涂墨水都被容隐给逃开了。

兄弟两一致决定爹爹似乎变聪明了些。

接下来的一个月容初绝大多数时间是呆在韩京霖府上的,容起和容初是双胞胎,容隐怕他们两个会不习惯,也就让容起跟着容初一起三天两头往韩京霖府上跑,到临近手术的前三天两个小崽子直接住在了韩京霖府上。

动手术当天,容隐和随玉一起等在韩京霖建的手术室外,容隐一直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毕竟容初只有五岁,孩子还太小了,什么事都不懂;而且所有的痛苦还是从他这里转移过去的。

“阿隐你太紧张了,”随玉察觉到容隐脸上惨白,脖子都失了血色,他将人紧紧抱在怀里,“阿隐你听我说,小初会没事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容起在一旁坐在只觉得这种氛围可怕极了,呜呜的就哭出了声,容隐一听孩子哭了,也不顾得自己紧张,把容起抱在腿上,轻声哄着。

容起和容初两兄弟生的一模一样,五官脸型都随了随玉,但唯独兄弟两个的眼睛都随着了容隐,是清澈的猫眼。虽说是双胞胎,两个孩子的性格也不同,随玉很早就注意到容起更像阿隐的性子,容初倒是与他小时一般,虽然随玉心里是更喜欢容起的,但对两个孩子还是一视同仁。

容起缩在容隐怀里,软糯糯的声音小心翼翼说:“爹爹,弟弟怎么了?”

“哥哥在看病。”容隐双眼无神,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容起皱了皱小眉头,“爹爹,哥哥怎么了?”

容隐:“弟弟在看病。”

随玉听到容隐失去理智的话,把容起从容隐怀里抱出来,“小起帮父君去端杯茶好不好?”

容起点点小脑袋,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了出去;随玉等孩子出去才动手把容隐砍晕,将人放在床榻上,盖上毯子;转过头见容起端了两杯茶,看到床上睡着的容隐,小声问道:“爹爹怎么睡着了?”

随玉接过两杯茶,道:“爹爹累了,小起你陪爹爹睡一会。”

容起乖巧的应了声,蹬掉小靴子爬到床上,钻进容隐的怀里。

随玉坐在一旁等,直到天黑韩京霖才打开手术室的门,笑道:“小随随已经没事了,小初初还要在我这里住上几个月,你和容隐先回去。”

走之前随玉把容隐喊醒,在后者变成炮仗之前开口:“阿隐,小初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容隐去看了看容初,见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没停留太久,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随玉,我想住在这里。”容隐还是不放心把小初一个人留在这里,手术后的孩子最需要家人的陪伴。

随玉只能依着容隐,韩京霖直接把他们安排在里手术室最近的屋子。容起今日难得主动要求和容隐随玉一起睡,容隐把小崽子放在他和随玉中间,抱着孩子睡了。

第二日,容隐大清早就猛地睁眼,轻手轻脚起身去手术室看了看小初,那时韩京霖刚好帮小初做完检查。他知道容隐这人精神脆弱,将人拉到外边把小初的具体情况交代清楚了,容隐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韩京霖你就是我爹。”容隐这般感谢道。

韩京霖嘿了声,“我本来就是你爹。”

容隐真心想道谢,便如了韩京霖愿,认认真真喊了声:“爹爹。”

韩京霖撸了撸胳膊,拒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个窝囊的儿自。

容初恢复的很快,一方面是因为小孩子的身体自我痊愈能力极强,另一方面自然和韩京霖的照顾脱不了关系;所以一个月后容初已经和容起四处溜达去了。

容初身上的蛊一直是压在容隐心上的石头,时隔五年总算把事情解决了,容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一轻松容隐的胆子就会变大,当晚就主动的去调戏随玉,照着随玉撩他的法子去撩随玉,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被逼出眼泪的还是他。

容隐开始怀疑人生,不都说下面的才会被弄哭吗?怎么到他这就反了呢?!

后来随玉心疼容隐,在容隐生辰的时候假装被容隐弄哭了,后者重拾信心,乐呵呵了好几天。

*

春去秋又来,五年便匆匆而过,容隐和随玉过着平凡又温馨的日子,两个小崽子已经十岁了,这放在现代还是小孩子,但在古代已经是半大不小的少年,随玉便把大司祭的事物全部交给兄弟两,自己则是每天都和容隐腻歪在一起,两人在一起了十年,感情却未浅淡过一丝一毫。

二十五岁的容隐明显察觉到这具身体开始衰败,晨间偶尔几次起床起极了便会头晕脑花,需要缓上几分钟视线才会逐渐清明起来;无故的心滞和喘不过气的无力感。

容隐虽然没把这些告诉随玉,不过随玉还是察觉到了,“阿隐,让韩京霖看看吧。”

当初韩京霖说他只有十年可活,现在都多活了两年,也该知足了;不过为了让随玉放心,还是要让韩京霖来一趟。

韩京霖这几年也显露出一些疲态,咋咋呼呼的性子逐渐缄默,他替容隐检查了一番,说:“没什么大事,主要就是懒的,要多运动,别整天宅在家里不动。”

“我还能活?”容隐问道。

“当初忽悠你了,”韩京霖认真道:“不过我这次是认真的,加强运动,保你活到九十九。”

容隐摆摆手,丝毫不行韩京霖的鬼话,他突然好奇道:“韩京霖,你几岁?”

随玉听着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怪,韩京霖对上随玉的眼神,一本正经的说他永远十八岁。

容隐:“...”

*

卫玉今天来是送婚贴的,下月中旬成婚。

但这回换了个男人,不是容隐上次在自家小崽子满月酒上见到的那个。

随玉接过婚贴,冷冷扫了卫玉身旁的男子,然后容隐就看到这个男人抖了一下,这让他有种找到同类的错觉…

卫玉介绍道:“齐润,”,然后让齐润喊人,齐润拘谨了喊了声兄长和兄长夫。

容隐觉得兄长夫这个称呼似乎有些怪。

随玉:“哪里人士?”

齐润说北洲徽城。

随玉:“家中几口人?”

齐润:“上有父母,下有弟妹。”

随玉动了动唇,明显还想问什么,容隐知道随玉要问什么,不过一个小哥儿问那些问题似乎有些不得体,容隐反正脸皮厚,握住随玉的手,问齐润:“有房吗?”

齐润声音虚了几分:“阿玉有。”

容隐有些失望,不过问题不大,他又问:“车轿有吗?”放现代结婚就得有房有车。

齐润声音更虚了,“…阿玉有。”

容隐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问那你有钱吗?

齐润彻底虚了,“阿玉…”

容隐看向卫玉,一副“卫玉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一下”的表情。

卫玉秀气的脸笑了笑,解释道:“兄长你们误会了,是我娶齐润。”

容隐懂了,这叫倒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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