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凯正欲再次发作,江千流已经开船在海上兜了一圈回来了。

“怎么样江千流,这次上去还吐吗?”北陵珂迫不及待地问到。

江千流拱手道:“回将军的话,这新船坐上去确实舒服多了。虽然还是有些头晕,但到底是没吐了。”

白凯大喜:“其他人呢?”

“其他兄弟们的感受与我大同小异。”

“好啊!”北陵珂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到时候我再用紫藤把船队栓在一起,又能减轻不少颠簸。”

白凯不敢苟同:“你没读过水战的兵书吗?船只拴在一块儿,万一对方用火攻,我们不就全完了?”

北陵珂辩解道:“书上那战例里是用铁链栓船,遇火攻自然无法逃脱。可我用的是紫藤,听我号令,伸缩自如,灵巧无比,遇火立刻松开便是。再者说了,咱们白虎军内可是有不少水灵修士呢,区区火攻算什么。”

“那你的灵力足够支撑同时操控那么多紫藤、支撑那么长时间吗?”白凯继续反对。

“我可是木灵修士,善治疗,没事儿的。”

“呵,”白凯轻笑一声,说:“这时候你想起来自是木灵修士了,打仗的时候你可比金灵修士还要猛。”

北陵珂不想再与他争论下去了,下结论道:“我说行就是行。我现在可是与你平起平坐,就这样决定了!”

北陵珂是个坚毅之人,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别人很难干扰。白凯深知这一点,也就不再与她争论,转而向副将徐达下令第二天登船,命所有士兵做好准备,所有副将酉时来他营帐议事。

酉时,天色渐晚,海风微凉。

白凯的军帐里,两位主将坐在席上,五名副将环桌而坐,七人正在讨论明天的进攻。

白凯首先做下了明天的战略部署:“明日,徐达、江千流随我守在船队前方,徐达和我负责主攻。万一敌人用火攻,江千流就带领其他水灵修士防守。陆安定、吴岭护住船队左右两侧。雅兰将军会在后方用紫藤将整个船队拴在一起,减轻船只颠簸,船只靠岸后,立刻攻城。都明白了吗?”

领到任务的五人异口同声道:“遵命!”

这时,被白凯忽略的常胜尴尬地举起了手:“将军,那我呢?”

听到常胜的声音,白凯和北陵珂都有些头大。常胜此人,乃北陵常胜将军常清的独子,无奈青出于蓝却未胜于蓝,甚至可以说毫无其父半点风采。

常胜是常清的老来子,其母又去世得早,常老将军稀罕他稀罕地不得了,这世上除了王位,常胜可以说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这不,某日他常公子突然想参军,便被他父亲安插进了白虎军。白凯师从常清,北陵珂一女子能从军也多亏了他在北陵王面前说项,二人不好推脱,只能安排常胜进白虎军做副将。可是这常胜枉承其父称号,有勇无谋,常常不胜,偏又心比天高,觉得自己定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

北陵珂忙替他解围:“白将军,下午不是说好让常副将给我护法的吗?万一我正操纵紫藤时遭敌人偷袭可怎么办。”

常胜终于不再那么尴尬了,但心里对这样的安排却十分不满。白凯和其他副将处处压他一头也就算了,北陵珂一届女流之辈都比他强,还因破荒谷有功被封为了将军。

想到这,常胜脸色更为难看了,心道她只是运气好而已,要是那天进荒谷的是他,被封将军的也会是他。自己明天居然不能主攻,而是要给一个女人护法,真是岂有此理!

然而没有人会在意常胜的不满。

白凯继续为大家讲解敌情:“北泽虽百年不曾与外界有联系,但大渝城城主的两个儿子,修为非常了得,长子刘子安修火灵,次子刘子铭修水灵,兄弟二人素有水火双杰之称。明日,我们切不可大意。”

“是!”这次是六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而自镜妖控制荒谷以来,外界对北泽的了解很少,明日一战,还不知道会面对什么,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与期待。

“刺激啊,好久没这么刺激的仗打了!”甫一出白凯营帐,北陵珂就忍不住对江千流道出心中的难以控制的激动。

江千流笑道:“将军可是忘了是谁不久前才攻破了荒谷?”

北陵珂打了个哈欠,道:“这都过去半个月了,我再不好好活动活动筋骨就得生锈了。”

这时,一只娇小漂亮的白色信鸽咕咕叫着飞了过来,停在了江千流手上,他顿了顿,在北陵珂面前把鸽子脚上绑着的纸信打开读了起来。

北陵珂试图从江千流脸上读出些什么,但粗线条的她完全看不懂他脸上的明明灭灭,于是只得发问:“你母亲好些了吗?”

江千流摇了摇头,道:“信上说,母亲还是老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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