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拿起背篓中的一株草药,另一只手汇聚灵力,再用手轻轻一吹,那团绿色的灵力便分为十几个有手有脚的小人儿,向小童刚刚采药的峭壁上飞去。片刻后那些小人儿就抱着与她手中相同的草药飞了回来。
小童惊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北陵珂觉得好笑:“还愣着干什么,把背篓拿过来啊。”
“哦哦!”小童连忙把转过身去,让那些小人儿将采来的草药放了进去。这时北陵珂又换了一种草药,指示着小人儿去摘采。
如此几个回合之后,小童的背篓被塞的满满当当,他伸手摸了摸一个绿色小人儿,糯糯地开口道:“姐姐,你能让他们帮我去摘采龙虎草吗?”
“那是什么?”
“是一种珍奇草药,生长在最高的峭壁之上。”
“你这里有吗?”
“没有,我怕高,摘不到”
“那就不行了,这些小人儿有我的一点记忆,只能摘我见过的植物。”
“那,”小童抿了抿嘴唇:“那姐姐可以送我一个小人儿吗,这样我以后就不会再摔屁股了。”
北陵珂面露难色:“此乃我家传绝技......”
小童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楚楚可怜的说:“摔屁股好疼的,再说了,姐姐刚刚吓唬我,是不是应该补偿补偿我呢。”
呵,这小孩儿恩情不记,全记仇了。北陵珂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提醒他:“可是我刚刚也接住你了,还帮你摘了那么多草药,还要怎么补偿呢?”
小童一下子想不出反驳她的话来,只是满眼期冀地看着她。
北陵珂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目光,让步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姐姐家里有人生病了,真的好想见你师父啊。”
“我师父只看疑难杂症的......”他有些犹豫地说道。
“正是!”北陵珂趁热打铁:“我正是有疑难杂症要来找你师父的!而且你师父家肯定有龙虎草吧,你带我去看看,我就摘给你。”
小童被彻底说动了,从袖中拿出一条白色的帕子让北陵珂蒙上眼睛,又拿出一根绳子让她牵住,道:“山路不平,你可牵好了。”
于是这一大一小就这样前前后后地走了起来,北陵珂总觉得这样有点像遛狗,自己还是被遛的那个。但是为了柳儿的病也只能忍了,回去定要二哥好好补偿自己。
走了一会儿,小童停了下来,道:“可以摘下来了。”
北陵珂发现自己被带进了一间小木屋,屋内陈设十分简单,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和四条板凳,桌子上还放着许多药材,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小童将背篓里的草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晾着之后,又给北陵珂沏了一杯茶,才对她说:“你先在这休息下,我去叫师父过来。”
北陵珂喝了一口茶,不禁叹道:“好茶!”这茶是真的好,饶是她从小在宫里长大,喝遍了天下名茶,唇齿也被这淳淳清香霸道地包裹了。她刚刚还在想,若翁的药在黑市上炒的那么高,这屋子怎的如此朴素,原来钱都花到吃吃喝喝上了。
正在腹诽着,一位老人从里屋走了出来,穿着与那小童款式差不多的白袍,但面料肉眼可见的要好上几倍,再配上满头华发,妥妥就是一世外高人。
然而,当他开始向北陵珂走来时,身上的仙风道骨便荡然无存,因为他走路太过颤颤巍巍,甚至可以说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样歪歪扭扭,偏偏他长得又很是严肃,这种反差无端生出一种滑稽。
好笑归好笑,基本的礼数还是要有的,北陵珂站起来对他行礼:“久闻若翁仙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若翁坐在了她对面的板凳上摆了摆手:“姑娘不必拘谨,姑娘救了小徒,老夫还得谢谢你才对。”
“既然要谢我,”北陵珂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晚辈确有一事相求。”
若翁随手拿起小童今天刚摘的草药,也不看北陵珂,道:“你先同我说说,你要救的人,所患何症?”
“七年前被七角兽所伤,至今昏迷不醒,全靠灵芝仙草吊着一口气。”
若翁“啧”了一声,有点嫌弃地说:“先判断所中之毒究竟为何毒,割下对应的兽角,再辅以寻常的解毒方子即可。”
“试过了,没用。”
“你可判断对了”
北陵珂苦笑道:“后来连它的心脏都给挖出来做药引了,人还是没醒。”
这就奇怪了,若翁心想,七角兽因头生七角而得名,携带七种毒素,咬人时随机释放毒素,需得对应兽角方能解毒,万万割错不得。若是实在没有医术高明之人,那挖出其心脏也是可以解毒的,只不过副作用极大。按理说来,患者早该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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